“棠妹妹吃了麼?”姜北再撈了一塊問道。
“公子有事找她出去了。”二人道。
“好啊,你們吃獨食!等棠妹妹回來我定然告訴她!”
姜北笑得很開心,很久沒有同别人如此玩笑過了,姜北笑得抖肩,南璃站在肩上有些不穩,便跳到房間的軟榻上坐着,端端地看着屋内的幾人,像是房間的主人。
“行吧,你們先休息,等洛兄來了同他說一聲我有事兒同他說,若是我回來晚了也不用等我,明日同他說也是一樣的。”姜北對着西陶和南南道。
二人點點頭,又給姜北塞了些别的吃的。
貓重新跳上姜北的肩膀,見這人十指都夾着不同的吃食,走進房間将裝着高幀的倚魂傘放到桌上道:“老高,就看今晚了。”
肩上的貓跳下來,對着姜北道:“姜北,我要睡了,今晚去時便不用帶着我了。”
姜北抿了抿唇,将手中的吃食盡數放在桌上,擦了擦手道:“不行,阿璃,我必須把你帶着。”
“你是不是嫌這個木箱子不舒服,極樂鎮也有木匠,我等會便讓他再做一個寬敞的。”姜北道。
南璃:“不是箱子的問題,背着我你會很累。”
姜北轉過身道:“我不累,但我怕你丢了。”
聲音聽上去有些可憐巴巴的。
南璃噤聲良久,縱身一躍,無奈道:“行吧。”
見姜北高興地背上裝着自己的小木箱,南璃歎了一口氣道:“我...不會丢了。”
聲音淹沒在雜音之間,姜北隻聽到南璃嘟囔一聲,但沒聽清,他問道:“阿璃你說什麼?”
南璃不說話了。
姜北出了門,在客棧耽擱了些時間,他快步走到地方,卻發現弦歌沒來。
難道是聖樂殿出了什麼事兒?
問了問邊上的丫鬟弦歌去了哪兒,卻被丫鬟反問道:
“哪兒有新娘子同新郎在同一處出發的,小姜公子糊塗啦?”
姜北語塞,對着邊上的正戲谑看向自己的丫鬟求饒。
“各位姐姐妹妹放過我吧,我可沒成過親。”
“姜公子今年幾歲了還未娶妻?”丫鬟好奇道。
“我靠,我居然已經二六了!”姜北掐指一算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是奔三的年紀,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三十!
男人的青春一去不複返啊!
姜北感歎,他看見那神使老頭也來了。
天光漸漸暗下去,空中出現絢爛的橙紅色晚霞,像是一片片被撕碎的羽毛挂在空中。
“姜公子快些更衣吧。”身邊的大丫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對着姜北道。
換上一身大紅喜袍,姜北将南璃放在寬松的下擺,從外觀上便瞧不見了。
一路上都沒有聽到南璃說話,想來應該是又陷入沉睡了。
隊伍已經準備好,站在前面的馬揚了揚尾巴打了個抽抽,揚起的馬蹄差點把姜北踹到,翻身上馬後馬明顯平靜了許多。
“你也想結婚啦?”姜北摸摸馬腦袋問道。
馬兒聽不懂,隻顧着往前走,差點又把最前面的神使踹一腳,被姜北用缰繩勒住。
神使心有餘悸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馬蹄,弓着身子朝前走去,嘴裡默念着罪過。
頭一次坐在馬上當新郎官迎親的姜北倍感新奇,左右張望着,耳邊是喜慶悅耳的旋律,左右兩側路上的行人紛紛停下來湊熱鬧,視線集中在姜北身上。
若是北洛将來結婚,不得從馬背上掉下去,或者在馬背上摳出三室一廳。
可憐的馬承受了不該承受的。
姜北嘴角不自覺咧開一道笑容,随即便摸了摸衣服下的小木箱,“阿璃,若是醒來,我定要給你介紹個人,同你一樣,是個社恐哈哈哈。”
街邊的人看着姜北臉上洋溢的笑容,紛紛猜測是哪家的小姐有這種福氣,能嫁給如此俊俏又一片真心的郎君。
神使停在了一處宅院前,姜北見到丫鬟扶着一人邁過門檻出來,燈火昏暗,眼前成片的大紅色同那披着蓋頭的人幾乎要融為一體,襯着對方袖口露出的一截手指蔥白修長。
沒想到弦歌的手也如此漂亮,姜北低頭有看了看自己的手,歎了口氣。
這麼多人漂亮的手就不能給自己分一雙麼?
“起轎——”轎夫一聲高喝,姜北座下的馬動作快了些,迎親長隊朝着郊外的廟走去。
姜北跪在神像前,手中抓着一段紅綠交織的綢緞,連接着另一邊蓋着紅蓋頭的人。
姜北本以為方才自己下馬後對方會同自己說些什麼,但并沒有,隻是跟着神使的指示按步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