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阿璃我錯了..”
“我這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嗎!”
南璃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被姜北套上大紅貓衣,大紅貓帽,大紅貓靴,站在街市上,面對黑壓壓的人群。
貓的腦袋上隐隐冒出黑氣。
姜北覺得自己好像把貓惹毛了,便住了嘴,又給南璃買了一袋小魚幹才讓對方消氣。
回到小院子,樂懸依舊沒回來,姜北覺得修煉入定後同睡覺也無甚區别,甚至比睡覺效果更好,而且現在最要緊的便是把自己的嗓子給修好,否則不知道在樂懸回來時,能不能看到完好無損的一人一貓。
今晚月色極好,圓月高挂在仙山之上,并未被遮擋分毫,月光如水,淡淡的透過窗子的縫隙照在姜北身上。
南璃白天休息,晚上自然是不困倦,圍着身上靈氣外溢的姜北轉了幾圈。
這月光似是對姜北的修煉有所幫助。
貓糾結了一會要不要把姜北點醒,看對方平時入定速度極快,該是打斷了也無甚關系,貓爪正欲往對方身上拍,沒曾想姜北先睜開了眼睛。
姜北也是朝着窗外的月光看了一眼,便利索地從床上下來,在小院中席地而坐。
靈光依舊在周身萦繞,南璃跟着姜北的腳步走到院中,腳步一頓。
“阿藍,不是叫你别靠近他嗎?”聲音低沉帶着些不耐。
阿藍瑟縮了一下,隻是貼在隔間的門口,盯着眼前轉過身子的貓。
墨綠色瞳孔在銀灰色月光下顯得神秘而危險,阿藍覺得眼前這隻貓比之前院中的那個老頭更加危險。
“啊啊..啊..”阿藍還是不能說話,看上去卑微又弱小,她慌忙地回到隔間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南璃眼中的威脅在見到阿藍說不出話的時候驟然消失。
姜北剛醒的時候是這樣,也不是這樣。
當姜北嘗試過說不出話,他便閉口不言,很少發出這種聲音。
南璃歎了口氣,見到了拿着紙筆出來卻又呆愣在原地的阿藍,瞧着便知道,她又想不起來了。
“方才...”南璃歎口氣,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些過于嚴肅,但他從未給人道歉過,更不知道道歉是什麼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沒事的,我明白姜公子現在也很難,我的記憶時有時無,每每提筆想寫下卻又忘得一幹二淨,對不起。”阿藍在紙上如是寫。
黑色的淚水順着阿藍的臉頰滴落,南璃更加無奈了,他語氣放低了些,束手無策地道:“不要哭了...”
阿藍邊止眼淚邊往隔間裡走,南璃見那門輕輕關上,回首看了一眼姜北後回到床榻上,順着窗戶縫隙趴着繼續盯着外面的人。
院子裡的石子太硬,床榻上軟一些,無論坐着還是趴着、躺着都不累。
姜北依舊在院中坐着,周身的淡金色光芒将那銀灰色月光不斷吸收。
一夜過去,等姜北睜開眼的時候,天上的懸月已然換成了初升的紅日,橙紅色光芒将那幾座仙山照亮,姜北發了會呆,嗅着空氣中濃郁的水汽,去屋裡洗了個澡。
嗓音依舊是這樣,但姜北發覺他丹田海似乎充盈了不少。
而且修煉一個晚上竟然絲毫不困倦,反而還更精神了。
姜北覺得自己無敵了,成為時間管理大師指日可待。
姜北哼着嘶啞的調子,給貓碗裡倒了小魚幹,又給阿藍房門前放了一小碗香灰。
自那日姜北發覺阿藍能吃香灰後,昨日回來路上便從邊上的一座小廟中拿了些,放在阿藍門口。
現在小院子裡有兩口碗,一口裝給貓的小魚幹,一口裝給鬼的香灰。
姜北拍拍手在房間裡開始敲敲打打,他挑了一個到膝蓋高的小櫃子,正在往外面搬。
南璃從床上坐起問道:“你做什麼?”
姜北:“外面地上石子硌屁股,我要拿個東西墊着。”
南璃:...
日子一天天過去,樂懸依舊未歸,阿藍依舊未恢複記憶,南璃還是在姜北身邊,小院依舊是隻有姜北一個大活人。
一個為生活發愁的大活人。
大活人白天伏案拿着筆在紙上刷刷刷不知道寫什麼,晚上沐浴月光修煉,偶爾得空去四處轉轉,日子過得别有一番滋味。
姜北修煉進展飛速,丹田海之中深藍色靈氣已然充裕,隐隐有金色透出。
但嗓子是一點沒好,姜北覺得時間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自己都要習慣于這個公鴨嗓了。
隻是苦了南璃,每天聽他嘎嘎嘎的。
南璃:“沒事。”
姜北:非聲控不懂聲控的苦啊!
回歸正題,姜北看着手中空空蕩蕩的錢袋子,為了節約錢,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被迫辟谷。
樂懸見了牙高低笑掉兩顆。
給南璃買的小魚幹他也不吃了,說是自己吃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