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一接過那根銀針:“銀針?我昏迷期間家人有請白老為我看過幾次,想來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季少專門拿着這跟銀針找上門,想來是有什麼問題了。”
“這根銀針和普通的銀針有着細微的差别,銀針的主人救回了韓總。我曾在另一處見到過另一根一模一樣的,而那時的用處卻不是救人。”
“是嗎?”韓天一臉色微變,細細打量起這根銀針來,“可全國還有誰的中醫醫術能和白老相當,卻寂寂無名?”
季時喻道:“此人的醫術怕是遠遠高于白老。”
一旁的韓天驕眼神閃爍,縱使早已猜到,但親耳聽見别人的肯定還是忍不住震驚,原來穆雲舒竟是如此的深藏不漏。
韓天一将銀針還給季時喻:“抱歉,想必季少一直尋找此人未果,但我這裡真提供不了什麼線索,我是病人,睡了那麼久,醒來看到的也隻有我的妹妹,沒有其他人。”
見提到自己,韓天驕冷靜得不為所動,語調平平:“是的,當時我身體不舒服,雲舒就陪我來了醫院,坐了沒多久姐姐的手指就動了,檢測儀也有了變化,然後姐姐就醒了,等我反應過來雲舒也離開了,想來是給我們倆留空間。”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就那天。”齊楓激動起來,“喻哥,就穆家酒宴那天,雲舒喝了韓小姐的酒後兩人去了趟衛生間就跑了,當時雲舒不是還給你發了信息麼。”
季舒喻沉靜的眸色在聽到某個名字時有片刻的波瀾,齊楓再接再厲道:“要不我們問問雲舒吧,說不定她知道什麼。”
季時喻沒答,深邃的目光落在韓天驕身上:“韓小姐可有發現那天有什麼異常?”
韓天驕眸中疑惑:“什麼叫異常?”
齊楓忙說:“就是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病房裡的東西有沒有人動過,有沒有别的人進過韓總的病房。”
韓天驕淡淡垂着眸,也不看任何人,搖頭道:“那層樓,我們和柳家各包了一半,互不打擾,姐姐的病房是被嚴格保護的,除了我們韓家自己人還有醫生護士,不會有人進去。”
“至于……”韓天驕語調變慢,回想那天的場景,又搖了搖頭,“房間裡的東西有沒有動,這個我不知道,也沒注意。因為除了我,爸媽也經常來。”
齊楓“啪”的一拍手:“完了,線索又斷了。這又該怎麼查。”
季時喻眸色深沉如墨,嘴角微勾,眼裡無半分笑意:“韓總,今天打擾了。”
韓天一道:“沒事,這個人對季少這麼重要,我這邊想起什麼會第一時間告知于你。”
“那便有勞了。”
秘書送三人離開韓氏的總公司,韓天驕坐在沙發前,一個個打開食盒的蓋子:“姐姐,快吃飯吧。”
韓天一回頭,坐到她旁邊:“驕驕。”
“嗯?”
“那個叫雲舒的小姑娘就是救我的那個人嗎?也是季少要找的人。”
韓天驕手一抖,筷子差點從掌心滑落:“姐……姐姐。”
“你打小就傲的不行,說話也總是看着别人的眼睛,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避着。”
韓天驕心中一陣懊惱,懊惱過後又是自責、愧疚、着急,趕緊道:“姐姐!不要再說了。我答應過要全部忘掉。”
韓天一失笑:“放心,既然是救命恩人的意思,我不會戳穿。吃飯,以後這件事我們都不提了。”
韓天驕松了口氣:“好,謝謝姐姐。”
“不過,小姑娘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總要回報她什麼才行。”
“這個姐姐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有需要我會告訴姐姐。”
“那行,随時跟我說。”
“姐姐,快吃飯吧。”
“嗯。”
……
到了外面,齊楓猶豫再三,還是鼓足勇氣開口了:“喻哥,這事不好查。我覺得,我們應該問問雲舒,她那天也在場。”
季時喻道:“不用。程逸,這幾天我要去一趟M國,國内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程逸一愣,沒有多問,道:“好,你放心。我通知無規和你一起,他常年在M國打理總部,那些地方他熟。”
季時喻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
“等一下。”齊楓打斷道,“喻哥,怎麼這麼突然,你要去多久?”
季時喻偏頭望了望天,眸光在陽光的照耀下根本看不清:“走了,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