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舒停了,狐疑地望了過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骨氣了?”
“這還不是您攻擊性太高,小生沒轍啊。”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這種百般無奈又菜又愛玩明明不服又不得不妥協認輸的模樣真是太好玩了,穆雲舒笑出了聲,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時。遠處傳來一道如百靈鳥般悅耳的女聲:“喂!你們怎麼還站在那兒?快過來啊!”
五十米遠的地方有一片草坪,被寥寥幾棵枝葉茂密的大樹包裹,細碎的陽光穿過枝繁葉茂綠葉打在地上,斑駁的光影幾乎鋪滿整個草坪。
正盤腿坐在草坪上的千悠朝她用力揮着手,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瞳孔中,給本就明亮的眸子更添一份奪目。
“千悠?”穆雲舒有些意外,視線向右移,對上白青澤的視線眼睛更是亮了幾分,心上一喜,小跑過去,順手撐着白青澤的肩膀,往他們中間空着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你們竟然也在!”
中間的空地擺着水果、蛋糕和飲料,一眼看去五顔六色十分豐富,穆雲舒手指搓動:“你們這是來野餐的?”
“這不是聽說你要逃自家的宴酒宴嗎,想着你閑着也是閑着,幹脆我們聚一聚,就我們四個人。怎麼樣,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穆雲舒往後一躺,用胳膊枕着腦袋,眯着眼伸出另一隻手晃了晃頭頂從綠葉隙縫處落到臉上的陽光,“風景秀麗,空氣清新,連氣溫都如此舒适,真是一個風水寶地!”
千悠挨着她也躺了下來:“我也喜歡,這個地方,也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你可得保密哦。”
“OKOK,放心吧!”
跑過來的程墨擠着千悠也幹脆躺下:“也不看看是誰找的。悠兒,我也特别喜歡。”
前一句語氣還特别驕傲,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後一句就變得求貼貼求抱抱了起來。
撒狗娘,沒眼看!這夾到嗓子都快冒煙的聲音真是……穆雲舒無聲地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
看到穆雲舒小動作的白青澤彎了下嘴角,手上功夫卻不閑着,将幾個包裝盒拆開擺盤。
“兄弟,保持隊形啊。”程墨拍拍旁邊的空地示意他也躺下。
白青澤看了草坪,将手中盒子裡的最後幾顆水果擺好,還在猶豫。
“是啊,隊形很重要,讓我們一起感受一下光合作用。”穆雲舒難得和程墨意見一緻,換了個手枕腦袋,另一隻手想去拉白青澤的衣角,隻可惜距離太遠夠不着。
但他躺下了,隔着些許的距離挨着她平躺下來,同樣屈臂枕起腦袋,學着她的模樣閉上了眼,沒有看見隔着兩個女孩的程墨眼神有多麼的無語。
哦,他勸就不作數考慮,假裝很忙的樣子不搭理,穆雲舒一說就動了,呵!男人。
有本事離穆雲舒近些啊,哼!慫包。
還挨着她不挨着兄弟,呸!重色親友。
短短幾秒,程墨已經在心裡把白青澤吐槽了個遍。
和煦的陽光,适宜的溫度,枝頭鳴叫的鳥兒,空氣中清新恬淡的青草香在鼻尖環繞,真是個适合午睡的好地方。
就躺了這麼一會兒,穆雲舒就感覺有些困倦了,耳邊似有一道輕靈的卻籠罩在薄紗中模糊不真切的聲音道:“真好啊。”
這樣不行!穆雲舒撐着草坪坐了起來,垂着頭晃哒兩下腦袋。
她這一起,千悠也跟着坐起來:“嗯?怎麼不躺了?”
“再躺就要睡着了,我想吃東西。”穆雲舒舔了下下唇,對他們帶來的好吃的垂涎已久,起碼剛剛躺的那一會兒就一直在想,淡淡的奶油香在鼻尖揮之不去。
直接上手!穆雲舒随手抓了一顆面前果盤裡的葡萄就往嘴裡一丢,還不忘誇贊:“擺盤不錯。”
坐起來的白青澤聽到她的贊賞,笑了下。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形成一個圈,邊吃邊閑聊。
穆雲舒正握着叉子挂着蛋糕上那一層薄薄的糖漿:“都去啦?白爺爺去了?”
白青澤點了下頭:“嗯。”
“對啊。”千悠手裡的紙杯蛋糕已經見底,嘴角挂着奶油漬卻沒有發現,“季時喻也去了。”
穆雲舒呆了下:“他……去了。”
這事她給忘了,上次季時喻還主動跟她提起過,就是要去的意思,結果客人去了,主人公卻跑了,這算什麼道理。
“有點身份的都去參加你們家的酒宴了。”程墨邊說邊從兜裡摸出衛生紙,湊到千悠面前,一點一點擦幹淨她嘴角的奶油漬,“你怎麼就跑了?當妹妹的不到場說不過去吧。”
穆雲舒“嘁”了聲:“當事人沒說不行,我爸媽和哥哥沒說不行,你還不行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