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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微笙看了眼時間,眉眼染上一抹躁意:“好了,我們不是來聊天的,快點。”
“噢。”
“是。”
兩個男人同時開口,同時站了起來,又同時拿出一張白紙,從後面看,能看出一張A4紙大小的白紙上寫滿了整張紙面。
除了季時喻,三個男人面面相觑,眼神複雜。
沒想到,還真是來道歉的。
鶴歸和青鸾誰都不想先開口,互相撞着胳膊推搡着:“你先吧你先。”
“不,你先來。”
齊楓道:“喂,你們到底商量好沒有。”
沈無規道:“一點誠意都沒有,道什麼歉,我們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沒那麼多心思跟你們玩。”
青鸾一下子就火了,握着紙張的手甩到桌子上,發出一陣響聲:“我艹你爹爹的,你說什麼!”
阮微笙眸中躁意愈濃,太陽穴突突直跳。見勢不對,季明霜立馬站了起來:“好好的,你們吵什麼,青鸾!來之前大佬怎麼跟你說的?”她拽住青鸾掄起的拳頭,壓了下來,擠眉弄眼示意他往阮微笙和穆雲舒坐的位置看,“還有,你忘了在别墅的事了?”
季明霜指的,是穆雲舒殺上來追着他打的那件事。
果不其然,青鸾在看到阮微笙已經沉下來的臉色和在山上别墅的恐懼時,臉色驟然一白,氣焰消失了打半。
穆雲舒淡淡笑了下:“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青鸾不願意道歉,你怎麼能逼人家來,你看看這弄的,更糟糕了呢。”
“不不不不不,”終于聰明了一會的青鸾聽出了穆雲舒話裡的隐台詞,趕緊表态度,“我是心甘情願的,我真的是來道歉的。”
“貴方若是沒有準備好。不如再找時間。”季時喻語氣平靜無一絲起伏,但這句明顯的逐客令卻清楚表明了他不耐的态度。
程逸起身,手伸向門的方向:“請。”
沒有人動,BY的幾個人都看着阮微笙的臉色。唯有穆雲舒微垂着眸,嘴角笑意淡淡,保持着看熱鬧的姿勢。
“不必。”阮微笙言簡意赅道,“青鸾,快點。”
青鸾不敢再造次,連忙讀起了他沒有借助任何工具廢了多張草稿紙手寫了好幾天的道歉信。
一篇道歉信寫成了一份八百字的小作文,還是一份上文不對下文、毫無邏輯、毫無文筆、毫無感情的注水作文,簡稱流水賬。
兩個人讀得磕磕巴巴心如死灰宛如夾在火架上鞭笞淩遲,穆雲舒看得差點失去表情管理,道歉的效果有沒有達到她不知道,但齊楓和沈無規是肉眼可見的樂了。
穆雲舒靠近季明霜,輕掩着嘴道:“這個環節會不會太過了點?”
季明霜倒是樂得欣賞青鸾和鶴歸的囧樣,聞言瞥了她一眼,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
[現在知道心疼自家人了?晚了。]
心不心疼穆雲舒說不上來,就是看着不太舒服,齊楓和沈無規笑得太過狂妄放肆,而青鸾和鶴歸不吭一聲,亦或是丢臉,亦或是羞愧。
礙于某些壓力,兩人是連怒都不敢寫在臉上。
而且,還有一種上趕着找欺負的感覺。穆雲舒張了張嘴,覺得還是有必要維護一下自己人,要賠罪不是非要用這種方式,她當初真的不過是氣瘋了胡言亂語。
[你最好别說話,大佬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的目的就是給他們一個警示,也不是真的要道歉。]
[記住今天的羞辱,日後做事就不用這麼不顧老子不顧後果的直接牽連到你。]
[寫道歉信的事也是有意瞞着你的。]
穆雲舒看着手機屏幕彈出來的一條跟着一條的消息,微挺的肩膀放了下來。
所以搞了半天,還不是為了給她出氣嗎?
好吧好吧,那她不管了,畢竟她向來是無條件支持的阮微笙的決定。況且人家還是為了她,就更不能去幹涉了。
這十分鐘恐怕是他們這一生最煎熬最難忘的十分鐘。讀完後也沒坐,等着指示。
阮微笙掀起眼皮,眼見想要的效果也已經達到,幹脆利落的起身:“走了。”
兩人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季明霜也站了起來準備撤。
比起穆雲舒,她好像才是那個真正來看戲的。
“欸?等等,這就完了?”齊楓道,“我們還沒說滿不滿意呢。”
他們對BY可謂是積怨以久,這送上門來可以揚眉吐氣的機會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齊楓一開口,跟他有着同樣心思的沈無規立馬幫腔:“就是。先别說這次事故對我們有多大的損失。當時聚集的可是整個京城的頂級知名人士,那樣的行為給社會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明晃晃的挑事令阮微笙眼神驟然一冷:“那你想怎樣?”
如刀子一般閃爍着銳利寒光的眼神使沈無規下意識發怵,真不愧是孤鷹,氣場就是強大。
他這樣想着,又不願在自己的地盤上弱了氣勢,梗着脖子道:“至少,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道歉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