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BY的四人坐在後花園裡聊天。
穆雲舒端着廚師剛做好的甜點吃着,和煦的陽光在臉上渡上一層朦胧的光,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好不惬意。
季明霜左腿搭在右腿上,優雅端莊,笑了一聲:“鶴歸,怎麼最近跑的這麼勤,連帶着我也憋不住往這裡跑。”
“這不是小空白和大佬都在,我當然要跟小夥伴一起聚聚。”
穆雲舒調侃:“你要是不知道我們是誰,看都不會看一眼吧。”
“這個……”路鳴鶴尴尬笑笑,小動作格外多,尾音拖長直到無聲,也沒再說出第三個字。
“可惜,還差兩個人。”季明霜道。
“青鸾不敢來,白鹭在忙。”穆雲舒目光放遠到遙遠的天際,“反正都在京城,遲早會聚齊的。”
她收回視線,眼睛亮閃閃的:“我等不及了,到底什麼時候,我好提前去占位。”
悠悠夏日,燦燦金陽,與之想對應的另一處卻被濃郁的陰暗森冷之氣所籠罩。
六面玻璃牆一面鐵網的屋子裡,除了一張學生宿舍的小床再無一物。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監獄更加合适。
穿着好幾天沒洗沾着灰塵西裝的裴珏面無表情地坐在小床的一角,維持着最後一絲體面。
他神色極淡,似乎根本就沒想從這裡跑出去,更沒想過會有人來救他。
天花闆角落的攝像頭和喇叭同時開啟,一道快要崩潰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說一下會死啊。”
正是齊楓的聲音,裴珏擡頭輕蔑地看了一眼攝像頭,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沒理。
還别說,真會死。他甯願死在這裡,也不要被穆家那藏着馬甲的兩姐妹任何一個弄死。
想起那個淩晨,在郊區倉庫發生的事,他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冷汗直流。
單口相聲持續了整整一分鐘,比起被關的人,外面的人仿佛才是那個深受折磨無法逃脫的。
直到一道清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裴珏,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就放你離開。”
聽到這話,裴珏睫毛一顫,警惕地看向了角落的攝像頭:“當真?”
隔着一層玻璃牆後,是一間更加寬敞,裝修豪華的房間。季時喻坐在長沙發的中間位置,耳朵裡戴着一支白色耳機,目光冷淡,動作從容地從茶盤裡握住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嗯。”
玻璃牆後的光景一覽無餘,一直以來從被抓到現在都維持着冷靜的裴珏雙手握拳,甚至站了起來:“你問。”
季時喻卻不着急,仿佛故意晾他似的,把玩着手裡的青瓷杯,程逸坐在他身邊,目光緊盯着玻璃牆外那人的一舉一動。
一聲清脆的輕響,随着特殊鈴聲的聲音響起,季時喻目光微滞,握住了置于大腿側的手機。
然後就是肉眼可見的面部表情從冷淡冷漠清冷到眉眼彎起,嘴角微勾,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清雅溫和。
齊楓眯着眼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露出“沒眼看”“不值錢”的表情,又專注電腦上的活。
裴珏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多天的折磨終于讓這個看似堅硬平靜的冰面出現了裂痕,他低罵一聲,踹了一腳空氣。
然而,他等到的問題,卻讓他從頭到腳渾身冰涼,變得無比僵硬。
季時喻說:“阮微笙,是魅影還是毒魇?”
他問得及其簡單,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卻讓身邊的對面的都變了臉色。
裴珏臉色繃得很緊,咬牙憋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這一看就是在說謊。
“我的個乖乖,啥?不是吧。這女孩馬甲也太多了吧。從文跨武,她這是要一人壟斷全部行業嗎?”沈無規叫了出來,随口道,“喻哥,你要不換一個人喜歡吧,都在美人和江山中做選擇。但這個美人不僅是真美人,還自帶江山。”
沈無規越說越起勁:“這要是成了,說出去該多有……”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在偏頭的刹那就對上一道極冷的并帶着十足威懾力的目光,仿佛他再多說一個字就會面臨死無葬身之地之災。
“你是不是有毛病。”
“胡說什麼。”
齊楓和程逸同時開口,語氣皆帶着不滿。
“我隻是開個玩笑,沒想真的換嫂子。”沈無規意識到事情大了,目光顫顫,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喻哥,對不起。”
季時喻沒看他一眼,垂下眸時壓下眼底的情緒,神色略有所緩和。
沈無規心髒揪緊,坐過來的齊楓狠狠拉了擰了一把他的胳膊:“這是能開玩笑的嗎?你在說什麼東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