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端上台,就被說點了天燈,一片驚歎唏噓聲響起又如潮水般落下。
主持人熱情激昂的聲音介紹着最後一樣拍品的來曆——粉鑽。語氣誇張程度比先前那條鑽石項鍊更甚。
全球開采出來的粉鑽中,隻有10%左右能夠稱作稀世粉鑽,能放到這裡讓京城無數權貴大佬競拍的,自然是全球僅此一樣。
長篇大論講了足足五分鐘,将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倒高潮。
“大家都知道,粉鑽寓意着愛情和浪漫的代表詞,名人曾說過,擁有一顆天然粉鑽,你就會有一種将永恒握在手中的感覺。這位神秘的先生一開始就點了天燈,點天燈是什麼意思相信我不用各位也很清楚,讓我們把掌聲送給他,相信他一定很愛他的愛人,也祝願他們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還沒完?他好啰嗦。”穆雲舒也很好奇,一邊随大衆鼓掌一邊吐槽這主持的故弄玄虛。
穆雲舒永遠佩服這種眼睛不眨就能一擲千金的人,點天燈!就更牛逼了!
“厲害厲害。”她真心實意鼓着掌,“太厲害了。這人完全就不怕付不起或是有什麼仇人惡意加價搗亂嗎?”
“哦,他不怕。因為他沒露面,沒人知道他是誰。”穆雲舒自言自語道,“不過還是厲害。關鍵是送人欸!還不是為自己。這也太牛逼了。回頭我一定要看看這人長什麼樣。”
季明霜若有深意地看過來:“怎麼看?跟蹤?”
穆雲舒瞥她一眼:“你傻呀,咱有技術。”
“哦對。那你查吧。”
這麼淡定嗎,穆雲舒左看看又看看,挨着她的兩個人都很冷靜,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得矜持些。
就在萬衆矚目,幕布緩緩揭開的同時,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原本應被玻璃罩保護的那四方的區域卻空空如也,粉鑽不翼而飛。
“怎麼回事,東西呢?”
“不會被偷了吧,安保這麼差的嗎。”
“誰趕在季家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我聽說主持這次拍賣的可是那位。就更不可能了。”
“那東西呢?總不能是根本就沒有,唬人的?”
現場亂成一團,主持早已去了二層禀告。
一分鐘後,就下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齊楓和沈無規。
“這麼大一個烏龍。”穆雲舒坐了回去。
“哎。”季明霜也跟着坐下,比起穆雲舒的失望和擔心,她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太可惜了,虧我還期待了這麼久。”
阮微笙更多的是事不關己了,并沒有坐下:“結束了,不走嗎?”
“走不了喽。”季明霜下巴微擡,看向殿門口,大門已經關閉,整個殿堂也圍了不少穿着整齊的人,嚴格把守每一個角落。
“麻煩。”阮微笙這才有了情緒反應,眉頭一皺,坐了下來。
穆雲舒往阮微笙那邊靠了靠:“簡單啊,咱們把人找出來,不就可以盡快出去了嗎。”
“你想幫忙就去,跟我們還裝什麼。”季明霜眼裡盈滿了狡黠的笑意,“大聲道告訴他們你就是空白,那逮個偷竊的人還不是一逮一個準。”
穆雲舒道:“……你是不是在陰陽我什麼?”
“沒有啊。”季明霜兩手一攤。
“季明霜!”來人的聲音夾着憤怒,“這麼大的事,你就一點都不着急嗎?”
競拍品不論是丢失還是真的被偷,都是一個重大的事故,作為直接負責人的季時喻會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
關梵希失望又生氣:“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季明霜無奈道:“你怎麼又來了。關梵希,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多管閑事。這跟我又沒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着急。”
關梵希語氣很重:“安儒遠的去世對你的影響這麼大嗎?就因為當初你父親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就恨上了季家,你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
阮微笙羽睫微動,下一秒季明霜刷的站起來,眉眼染上怒氣,“你别跟我提他!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勸和。”
“哎哎哎,别吵架啊。”穆雲舒連忙站起來拉住季明霜的胳膊。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都生上氣了。
一個還好,頂多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這要是兩個人風浪恐怕就得大了。
隻能說這位姐姐太不幸,精準踩到季明霜的逆鱗和地雷。換做别的,不管怎麼罵,估計季明霜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不過說起了季明霜的男朋友安儒遠,穆雲舒反而更擔心另一個人,阮微笙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角,羽睫微垂,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她不知道該勸誰,也不知道該為誰說話,作為唯一知情的中間人,真的挺難受的。
什麼都不好做,穆雲舒幹脆走到秦溪梨所在的沙發處坐下:“一班班長,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