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梨眼裡飛快的閃過一抹意外:“公共區域,你随意。”
“阿姨你好,我叫穆雲舒,我跟秦溪梨同校不同班。她學習太好了,我趕不上。”穆雲舒真誠地睜眼說瞎話,秦溪梨聞言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杜茵矜持地點了點頭,端着長輩的姿态:“穆家的小女兒吧。”
“是的。”穆雲舒浮于表面的禮貌完美無瑕,“阿姨,您皮膚真好,一眼看去,像三十出頭的,跟秦同學坐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花。”
上了年紀的人,不論男女,都喜歡聽這種漂亮話,果然,杜茵這一聽,樂得笑了出來,原本還挺看穆雲舒不順眼的,這一下子就慈祥很多了。
“哈哈哈,你這孩子可真會說話,我都快五十了,哪裡能跟女兒相提并論,老了老了。”
穆雲舒嘴角一勾:“怎麼會,您不說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阿姨真的很漂亮啊,年輕的時候肯定跟這裡的女孩子們一樣,是一朵嬌嫩欲滴的花兒。”
杜茵更開心了,完全忘了以前是怎麼跟幾位太太還有秦溪梨面前貶低看不起穆雲舒的。
“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同齡人自個聊吧,穆小姐有本事,以後在這個圈子裡,我家小梨還需要你多照拂照拂呢。”杜茵起身時,握了下秦溪梨的手臂,似乎是在提醒什麼。
“那是當然了。”穆雲舒保持着微笑,猜測杜茵估計是偷着樂去了。
這個“有本事”,聽起來也不想什麼好話。
她一走,秦溪梨就說話了,聲音聽不出喜怒:“你這些話,也就我媽這種沒腦子的人會信。”
“原來秦大班長也會這麼說話啊。”穆雲舒歪頭,眼裡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秦溪梨垂着眸子,眼裡的光明明滅滅,看不真切,但穆雲舒很明顯能感受到她的低落。
“叫我名字就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學校接觸不到你,在這裡碰上了,我可不得好好把握機會。”穆雲舒微笑着,先發制人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秦溪梨瞳孔微縮,強裝鎮定道:“我們并不熟,我能有什麼要跟你說的?”
穆雲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是嗎?”
團子也奇怪道:“宿主,她怎麼了嗎?是不是做了傷害你的事?”
“不清楚,我在詐她。今天看我們的人除了韓天驕,還有她。韓天驕看的是阿笙,而她看的人是我,不光是她,她媽媽也在看我。尤其在阿喻出現的時候看的最多。”
“情敵!”團子震驚道。
“誰知道呢。”
剔透平靜的冰面下,似有暗流湧動,穆雲舒不動聲色,等着秦溪梨說話。
在學校時,短暫的幾次接觸和同學的評價,穆雲舒也了解了這位常年保持在年級前二的一班班長的為人。
如果要什麼來比喻的話,穆雲舒想,應該是蘭花吧。花中四君子之一,高貴典雅,品格高尚,不随波逐流。
最主要的是,古有“義結金蘭”來象征珍貴純潔的友誼。
當初唐夏編排阮微笙被發現而拉徐曼下水時,秦溪梨公事公辦處理班級突發事件,在唐夏被叫到校長室時,她沒動,但一涉及到那個叫徐曼的女生,她第一時間就變了臉色,也跟着去了校長室。
這才是穆雲舒對秦溪梨的第一印象,看起來對什麼事都不在乎标準的好好學生的一個人,其實對待友情仗義又真摯。
所以,堅貞不渝,清高節操的蘭花,最适合她不過了。
“穆雲舒。”沉默許久的秦溪梨突然道,“你放心吧,我不喜歡季時喻。”
穆雲舒嘴角彎起的幅度更深,裝傻道:“啊?什麼?我沒說你喜歡他啊。”
秦溪梨手指蜷縮,抓着裙角的動作漸漸收緊,朝穆雲舒那邊側了側身:“這裡不方便聊,你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吧,出氣後我約你。”
“約我?好啊。”穆雲舒報了串數字。
小姐姐的邀請,她怎麼可能舍得拒絕呢。
“轟!轟轟!轟轟轟!”連續幾道疑似爆炸的聲音突然傳來,天花闆上的調動随之劇烈的晃動幾下,地面一震,站着的人歪歪倒倒,有的直接摔在了地上,有的撲在了堆着高腳杯的桌上,桌子一歪,高腳杯全都碎裂在地,又是一震刺耳的聲音。
穆雲舒也晃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及時扶住沙發穩住了身形,但秦溪梨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直接倒倒了她的懷裡。
少女的獨有的清香又一次在鼻尖環繞,還沒來得及聞清是什麼味道,秦溪梨就已經坐了回去。
穆雲舒意猶未盡,表情有一瞬間的遺憾,秦溪梨别過臉,眼神躲閃:“對不起。”
“沒事。”她剛說完,阮微笙就走到了她的身邊,神情緊張且複雜:“沒事吧。”
穆雲舒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笑:“放心,沒事。”
“沒事就跟我走。”阮微笙抓住她的手腕,沒給回應的機會,就把人拉走了。
等回到最先坐的地方,季明霜的神色也很嚴肅,看到兩人回來,低聲說了兩個字:“炸彈。”
穆雲舒瞪大了眼睛,差點驚呼出來,也壓低了聲音:“什麼鬼?誰這麼大的膽子?搞這麼大動作就為了偷,不,搶一個粉鑽?”
“有意思。”阮微笙突然勾起一個笑,“明明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卻偏偏要再弄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