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溫府這日,熏竹早早出府置辦馬車。
白悠盞則一想到馬上就要風餐露宿……幹脆大白天洗了個澡。
溫輕寒聽着屏風後的水聲:“你怎麼那麼愛洗澡。”
“你要來一起洗嗎?浴桶很大。”白悠盞無心道,“你很瘦,擠一擠不是問題。”
溫輕寒再也看不下去書。
沒聽到回應,白悠盞則表示很能理解,古代普通人用水當然沒他們那麼方便,沐浴也不無法這麼頻繁,哪裡能理解大冬天泡熱水澡的樂趣。
之前還是熏竹一趟趟地擡熱水進來,現在他學會了用符咒加熱。
改明兒設計一個自動出溫水的咒語。
白悠盞随便紮起頭發,穿着一身白色單衣。
他不會束發,更不會穿衣,基本都是溫輕寒幫他。
幸虧也不怕冷,不然會風寒。
這時候蕭也來造訪,門口沒有小厮守着,他身在高位久了,不知道深宅大院是要先通報的,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大少爺?家師派我來送東西。”
白悠盞的身子正半隐在屏風後,露出一雙腳,腳指頭圓潤可愛。
往上看去,雪白上衣半系不系,風光将露不露。
那膚色好像是千萬年冰川凝聚的白。
黑發上的水珠是黑夜裡的綻放的花。
是上百年來枯燥乏味的修煉生涯中,唯一閃爍的點綴。
這一刻,蕭也無師自通地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師父那天進了廳堂突然一反常态要留宿幾日,難怪師父一連幾日都在房中無所事事也不願離開,難怪他怎麼問師父都咬緊牙關死不松口。
這不很簡單嗎,根本不是因為溫家大少爺,是看上大少爺身邊的人了!
老不羞的,那麼大年紀了。
……就不知道留給更需要的徒弟嗎!
蕭也走進來的步伐都僵硬了,更别提眼神,直接而赤/裸。
畢竟還年輕,一點也掩飾不住内心的想法。
溫輕寒沉着臉,咳了一聲,起身把白悠盞拽到屏風後,親自穿衣束發。
蕭也回過神來,壓抑住臉上的一抹紅。
然後心跳加速,猶如節奏緊急擂鼓,而随着屏風後的人走出來,擂鼓聲簡直要擊穿他的胸膛。
他一顆春心澎湃又熱切。
然後他就看見跟在溫輕寒身後的白衣少年。
蕭也:“……”
蕭也直言不諱:“你能遮住臉嗎?”
白悠盞:“?”
摸了摸紅色發帶。
這就過分了吧。
我可以醜,但你不能這麼做。
這跟上/床親/熱時突然停下來叫你蒙住臉再繼續有什麼區别。
這是白悠盞開醜顔模式以來,遇到的最直接的大兄弟了。
想饞我身子,有本事連臉也一起饞啊。
溫輕寒不悅的時候,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幾分:“未經允許,擅闖我的院子,有何吩咐?”
是啊,進人家門,至少先敲個門。
蕭也覺得自己被指着鼻子罵了,可惜罵得對,人家有理。
他道:“是這樣的,家師和我準備離開溫府,所以家師特地囑咐我來給大少爺送青雲之邀的請帖。”
“青雲之邀還有請帖?”白悠盞訝然。
竟然還有請帖?
蕭也解釋:“也不是人人都有,不是必須有請帖才能參加,隻是有了……待遇會更好,一般都是資質被看重的弟子,會收到請帖。”
白悠盞明白了,就相當于自主招生。
門派看重了某人,這人再去參加青雲之邀,隻要考到及格線,就能順利拜入這個門派。
說話間,白悠盞和蕭也走得近了。
蕭也嗅得見他身上皂角的芳香。
隻要不看臉,一切就變得那麼賞心悅目起來。
甚至連屋内的第三者,都能假裝看不見。
蕭也不可思議地想自己是怎麼了,饞人家少年的身子?
還饑不擇食!
他是單身久了,出毛病了不成?
他迫切地需要一門親事。
而有面前,有個合适的選擇。
“這是天下第一宗發的請帖?”少年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
飄進耳朵裡,一字字地驚豔了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像享受了一場完美的按摩,蕭也心底的饞欲更重。
隻要他不去看少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