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黃的燭火無聲搖曳着自個兒修長的身子......
一抹濃重的背影長長的摔落在這濕冷的地底之下,随那火焰緩緩向上移動,隻見那一身玄色長袍下一面面冷酷的面具下的那雙雙冷眸相視不語。
忽的,門外一聲吵鬧一秒将此境打破。
衆人紛紛聞聲轉頭向門外看去。
“啊——”的一聲瞬時傳入耳中。
門外守衛的那些喽啰們一個踉跄的被摔入堂中,接連掀起一層煙塵。
立于一旁的商閣閣主連忙支起手上的扇子擋在身前。
“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着這位冷面閻王了?”墨閣閣主随之對着地上那被打的人兒一臉壞笑的打趣道,“你們啊,就是不長記性,明知這位不好惹,你們偏還要出手阻攔,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門主......”各自撫着自個兒被踢的胸膛,連爬帶滾的站了起來,随即對着高台上的人兒行禮。
“退下。”他緩緩的擡起手來,且對台下之人做下拂去的手勢。
“唯。”
隻見兮直徑回去墨閣閣主一個大大的白眼。
“行。”即刻閉上了自個兒的嘴。
“大可不必每次都以這種方式出場。”燧閣閣主也吱了一聲,“好歹你我都同為門下之人,何必這麼大的怨念呢?”
“你也可以。”兮冷冷的回應過去。
“好了。”子羽這個和事佬連忙走了出來,“我們四閣好不容易齊聚一堂,大可不必為了這些傷了和氣,不值得,不值得。”
“我今日來,隻是想問一句,近日那些有關司徒府的謠言是否出自雲門?”兮繼而冷着那一張臉。
“不是。”子羽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兮,你怎會這麼問?”
“不是最好。”說罷便準備離開。
“既然來了,就不要那麼急着離開嘛。”子羽直徑将她攔下。
“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雲門,于我毫不相幹,至于你們要做下何等計劃密謀,我皆不知,亦不會知。”甚是直白的回了去,繼而大步離開了這個冰冷陰暗之處。
而對于她的到來和離開,門中之人也早已習慣。
相對于雲門之人而言,她是個自由的個體,不受門規條約所束縛,也不同屬于門下任何一閣所管轄。
來去如風,行動随心随性。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與雲門之主所做下的約定。
暗室之中,等了許久,他才披着夜幕之色緩緩而入。
“現在該怎麼做?”雙手交叉橫于胸前,直接了當問去。
“既然她已經發現了,如她所願就是。”
“你說的倒是輕松。”
“那你說該怎麼辦啊,兮。”隻見他那冷峻的面具之下散出一抹寒光。
“我會全力阻止的。”
“憑你,當真可以一人之力全數阻攔下。”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她知道事情真相,我太了解雪兒的脾性了,那些事一旦被她探知,這世間必定會掀起一股血雨腥風。”兮随即放下手來,轉身用以十分堅定的目光與他對視。
“古時治水,鲧主張淹堵之法,治水數年,仍是河災泛濫,舜主疏解之法,方使河災消減。”
“你這話是?”兮一知半解的看着他那冷峻的面具。
“我記得你手裡應當還有一封為她留下的書信,既然如此,也是時候了。”
“明白了。”說罷,執着手裡的長劍離開了這個暗無天日的暗室裡。
轉而握着門外木栅上的缰繩,踏着馬镫,輕松一躍而至馬上,接着調轉方向,揮舞手下長鞭,揚塵而去。
這邊,司徒雪的行動亦是快速。
依着點點線索,直徑來到了曾經繁華如今蕭落的西伯侯府。
推開門,門内唯餘殘枝落葉,雜草重生,荒涼之息......
依着腦中的記憶随着那曾經的腳步一步步向着内堂而去。
此刻兮已是在此等候多時,司徒雪看到她的身影也并未感到太多的意外。
這一路上,百般阻撓的是她,暗中給出線索的還是她。
“兮,你來的可真是夠快的。”
“既然你已經找到這兒了,你想探尋的,隻管去尋就是,我不再阻攔。”側身而立,讓出了前行之路,“正入其間,首入眼中有一副臨水薔薇之畫,掀開畫軸将之取下,繼而轉動畫下石盤,盤側顯有一條長形凹槽,随将那畫軸卷起放入其中,等待兩秒,右側石牆會随之出現一則暗室,室中會有你要知道的答案。”
司徒雪依着她所說的步驟尋到了那則隐秘的暗室,慢步行于期間,忽的兩側熄滅已久的燈火一盞接一盞亮了起來,瞬時照亮整個暗室。
這個房間,她自幼來了許多次,都不曾知曉這一牆之隔竟是這番風景。
看來,自己所不知的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