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那一塊塊粉色花體,臉上随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幺幺,這一盤幫我放好,等會兒拿去韶芳殿。”
“唯。”
“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了。”
聽得這話,身邊之人紛紛欣喜的握着身邊左右之人的手。
“謝梅嫔。”繼而衆人紛紛異口同聲對之訴說着隐在心中的謝意。
幺幺順勢将之端起遞給絨絨,再有絨絨依着順序一個一個遞下去。
每次看到她們一個個皆吃的歡喜,司徒雪亦是欣慰不已。
歡笑得以傳遞,或許這就是母親留給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轉身來到韶芳殿,而在半路之中,幺幺便被他人支開了去,而此刻韶芳殿中亦甚是安靜。
端着食盒緩緩入了韶芳殿大殿殿門,未有幾秒,一面生的宮娥殷勤的迎了過來。
“奴婢見過梅嫔。”說着便接過司徒雪手上的食盒,一邊為之指引着:“适才皇上突然召皇後娘娘,皇後臨去前曾吩咐過奴婢好生招待梅嫔。”
“既然如此,便有勞了。”
“梅嫔這是哪兒話,這本就是奴婢之職。”順手為之添上一杯新茶,繼而說道:“估摸着時辰,皇後也快回來了,還請梅嫔稍稍等待片刻。”
“無礙。”
“奴婢鬥膽問一問,梅嫔可喜歡花?”
“也算不上喜歡。”
“前幾日掌管園禦的司苑送來好幾盆新花,若是梅嫔覺得無聊之時,可去瞧瞧。”
“好。”輕聲應下,“這是吾親手做的花酥,還有勞汝幫吾整理整理。”
“梅嫔客氣了,這是娘娘事前做的一些糕點。”單手緩緩推動桌上之物,“奴婢便不多打擾梅嫔之興。”
“好。”
隻見她各面行為甚是周到,不肖片刻便退了下去。
獨坐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擡眼看了看殿中所布之景,不愧是中宮之所,無不透着中宮之味。
無聊之際,順手拿起桌上一塊糕點放在嘴裡,而未有片刻思索。
忽而覺得有點幹咽不下,轉而放下手中的糕點,瞬時拿起身前的杯子,一口将之飲盡,咽在喉嚨之物緩緩墜下,瞬時得到舒暢。
許久之後,終見到呂妍的身影。
而所聊之話皆不過是陌生人之間的那套唏噓問暖。
獨自回到上陽宮,入了宮門,卻不聞一聲。
她亦未有一絲疑慮,轉而翻起桌上的杯子,握着把手倒下一杯涼白開,咕噜咕噜将之飲下。
而未過片刻,便又覺得口幹舌燥,繼而倒下一杯又一杯,飲下一杯又一杯。
忽而一抹馨香飄入鼻腔,司徒雪這才注意到自個兒面前香爐之中燃起的熏香,看着那緩緩飄起的炊煙,透着爐壁花紋縫隙直線升起……
在看空無一人的宮殿,作為間者的她瞬時察到一絲異樣。
揪着袖口捂着鼻子,伸手将那桌上的香爐打翻,繼而清楚聽得“哐當”一聲。圓潤的爐身瞬時快速跌落,爐中灰白的煙塵順勢攤倒在地。
接着想要站起,瞬時腳下一陣酸軟,上身恍若壓着千斤巨石,順勢向着桌上倒去。
不知何時,就連自個兒的雙手也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原本幹潔的面頰之上也緩緩冒出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接而滿面大汗淋漓。
顆顆汗珠連綴成線,順着光滑的臉頰,滑過凸出的下颚骨,繼而攀過一節節喉結,順入緊貼的衣衫之間,無聲無息融入暖玉溫香之中。
而此刻司徒雪早已燒的些許迷糊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合歡散”一詞。
現下已然顧不得仔細去思考究竟是何人要這般陷害自己。
緩緩挪動無力的雙手,撐着桌沿艱難站起身來,隻覺自個兒眼前一片朦胧。
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壺,抛開壺上蓋子,雙手緊緊将它抱起,直接給自己來了個透心涼。
轉而反手兩指在自個兒胸前快速點下幾處穴道。
随即聽得“哐當”一聲,腳下碎片四散,伸手拍打自個兒兩頰,且使勁搖晃着腦袋,努力讓自己處于清晰的狀态。
坑坑撞撞撞到門框之上,兩手緊緊把着門框站起身來,繼而又摔摔倒倒走出殿門。
此刻的司徒雪就似一個喝的爛醉如泥的人兒,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的腦海中隻得一個念頭——她要逃離這裡,盡可能快的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