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着惺忪朦胧的雙眼,迷糊穿好鞋襪,慵懶走到梳妝台前,安靜的等待着前來侍候之人。
忽的身側出現一雙中短的手,輕聲拿起身側的梳子,一手輕輕攬起一绺頭發,捏着梳子之背,輕柔的梳着。
梳着梳着,方才覺得一絲不對,瞬時睜開眼來,眸裡的惺忪之意繼而轉變成一抹寒意。
斜睨的眼神頓時将那陌生的人兒吓得呆立在哪兒一動不動。
這會兒幺幺走了進來,瞧着眼前着尴尬的場景,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微笑的走了過來。
一手接過那人手上的梳子,且微微給之一個眼神,進一步接替了那人的工作崗位。
“娘子,這是昨兒新來的。”一邊梳着一邊對司徒雪介紹着她的來處,“皇後娘娘瞧着娘子身邊無幾個貼心的,特意為娘子尋了個來。”
轉而又給之一個眼神,她以秒懂幺幺之意,繼而緩緩走上前來,有禮施下。
“奴婢絨絨參見梅嫔。”
聽得這話,司徒雪頓時陷入沉思,二人皆看出了司徒雪此刻的呆立模樣,直覺詫然,卻又不敢輕易上前詢問。
而後不過幾秒,司徒雪便清醒過來,繼而換了平和的語氣對她問道:“絨—絨—,是哪個絨。”
“回梅嫔,是絲絨的絨。奴婢自幼便喜家中卧蠶,因此父母便為奴婢取下一個絨字作為奴婢之名。”
這一番話也算是側面打消了司徒雪心中之隐。
擡眼看了看自個兒眼前的這個可人,矮小的身形倒是與之甚是相似,然而又仔細再瞧了瞧,仿佛隻是一個影子相像罷了。
一聲輕笑,繼而連連搖了搖頭,甩手讓幺幺将她帶了下去。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不覺的回想起了另外一個蓉蓉的身影。
頓時靈動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動容,右手不覺的放在胸前,修長的兩指摸了摸胸口上的衣衫。
終是擺脫不了那一個個冰冷地數字,然而如今自個兒胸前的衣衫是那樣的平滑。
“我們上陽宮不比其他宮那樣多規矩,梅嫔對我們也沒有其他嫔妃那樣苛刻。”
一路上,幺幺都在仔細為她介紹着上陽宮裡的人和事,以及這宮裡的規矩。
“我适才是不是做的不好?”她突然停下腳來。
“或許是吧!”
瞧得她那膽怯的模樣,幺幺便止不住想要好好吓唬吓唬一下她,接着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對她說。
“習慣就好了。”
“怎麼辦,幺幺,第一天入宮便做犯下錯事,我……”
看她急得隻差在地上刨出一個坑将自己埋了,幺幺鎮定的把過她的肩膀,俨然一副老大的氣勢。
“你啊,隻要多做點好吃的就行了。”
“好吃的?”絨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幺幺。
“嗯。”幺幺甚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攬着她的肩膀一邊向前走一邊在她耳邊叮咛着:“這是重要的準則之一。”
“再者就是,我們梅嫔不喜她人伺候她沐浴更衣,此條要切記,這是禁忌。”幺幺一改适才的浪蕩之态。
“還有下次莫在像今日這般突然出現在梅嫔身邊。”
“記下了。”她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闆正經所驚着,隻得連連點頭應下。
自從絨絨的到來,司徒雪總會時不時将自個兒的目光注視在她身上。
而得見絨絨行事各方各面都很麻溜,幺幺也對她愈加有好感。
“娘子,皇上命人來喚娘子你入禦湖,一同同皇上和肅王遊湖。”
“知道了。”
随意尋了件簡潔明了的衣裙,帶着自個兒做的花酥應邀來到禦湖邊。
隻見他們兄弟兩在那兒有說有笑,一旁連帶着皇後與貴妃,還有許久未見過的簡家姊妹。
有序登上禦船,順着船下水流緩緩向前行駛。
享受着十裡秋風,咋聽兩道秋風蕭瑟……
本是一場快意的遊湖之舉,而這船上之人卻無幾人帶着快意之心。
大家彼此皆靜默如空中那抹微陽,雖能見,卻無法輕易将之觸碰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