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典簿你今日說的太多了。”台上之人即刻斷了他的話。
“小的失言了。”
語音未落片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渾厚之音,“寺獄郎可是好大官威啊!”
座上之人連忙提着衣擺走下台來,“何風将呂侍郎吹來我這小小的寺獄,有失遠迎。”
“小官裴邢見過呂侍郎。”
“什麼風也抵不過寺獄郎案上的那些個要案命案,太尉趙栗畢竟是我兵部之人,現下我兵部一連出了此等事,吾也想放下一放,然為兵部侍郎,不上點心也是不行啊。”
轉而直徑走上那高台,一屁股坐了那人的官位之上,呈以俯視之态。
“布防圖曆來都是存放于兵部之中,從未有過任一官員可以随意将它攜裹在身上帶出皇城。恰恰就是這樣的巧妙,他的身上就帶有西瑀布防圖。”随手翻了翻案上的文案。
“被盜去的布防圖上記有我們最新的布防戰略,此事皇上十分重視,眼下這人一死,不管查的兇手是何人,我隻關心布防圖的去向。”
“大人所言極是,不過現下仍未查的些許線索。”寺獄郎對之冷言道。
“哦,是嗎?”呂真自是不會相信他的話。
誰人不知寺獄郎李豸對事素來嚴苛,對待政事亦是嚴厲,不論朝中如何鬥争,皆不屑與之同流合污。
“為官這些年來,李郎的性格還是這般不曾改變,怪不得世人皆贊你一句在世包公。”言語透着相譏之意。
然而他卻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呂侍郎不也如吾,脾性已成,豈是一言一語,一朝一夕便可輕易改變的。”
此刻空中散着濃濃的尴尬之氣,瞧得一旁的人兒不知所措。
“大人。”門外直徑跑來一小斯,瞬間打破了現下的尴尬之境。
台上之人随之給了一個眼神,那人緩緩走到身側,低下頭來,在他耳邊默語。
呂真瞬時丢下手裡把玩的文案,即刻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徑想着寺獄大門外走去,轉身便快馬停在司徒府前。
府中之人瞧着來人的身份,連着跑入府中禀告。
“呂真見過大将軍。”
“呂侍郎,可是難得入我這将軍府啊!”司徒桀連忙換了身便服上前相迎,“請。”
“請——”
二人進行了一場有序的交談,然言語間無不透着些許較量之味。
“适才兵部傳來确切的消息,南阊近日多番探查我朝邊境,吾不才,不知可否請教将軍一二。”
“我軍邊境布防靈活嚴密,所丢的布防圖上面雖記有些許步驟,卻不詳盡,來個計中計,想那南阊之君也不得輕易有所舉動。”
呂真微微點了點頭,随機開口說道:“将軍所言甚是。”
停頓一秒,繼而說:“吾聞太尉趙栗前兩日曾入貴府,出府時曾有人察得其一臉慌神,不知将軍怎看此事?”
“哦,可有此事?”司徒桀一語反問,繼而裝作不知,“趙太尉素來與吾相交,然那日吾于西營,恰巧與之擦肩,吾至今也茫然。”
“哦~”呂真平靜的端起手上的茶具。
星光夜幕,瞧着空中那疏松的星空,片刻便犯了難。
她十分清楚,那日她盜走的也隻是一份描摹而已,而那份原身萬不可能會出現在自個兒府中,更不會在府中丢失。
現下朝中之人皆知自己與蕭睿禛這些時日來甚是缜密,如今布防圖丢失一事,更是家中了朝中的疑慮。
為文集團的呂氏又怎肯輕易放掉這次機會,呂真趁勢拉攏朝中官員,對司徒桀設下重重陷阱,司徒桀也因此而被慕容瑾問責。
空寂的大殿之中,微弱的燭火将台上台下的人影盡以最大的努力将之放大倒映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