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每一日皆是重複的訓練,不知何時手中盡是厚厚的繭子。
看着這雙粗糙而又醜陋的雙手,強忍着疼痛将它放入水中。
忽而不覺已是四年的光景,自八歲被擄來,至今已是十二的年歲。
瞧着那狹長的劍身中倒映的人兒,秀麗的眉毛,挺拔的鼻梁,英氣的眼眸……
“此刻若是站在茫茫人海中,怕也是不可能再被熟人所認了吧。”心中暗自念道,順勢合上劍鞘。
一個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傳來,衆人立即從泥濘的地上站起,向着同一方向聚攏在一起,有序的排成幾排。
“不曾想到三年過去了,還能有這麼多的人安然的站在這裡,很好。”
而衆人皆早已習慣了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
“如今隻剩最後一關,隻要你們能闖過,我便還你們自由。”
“當真?”轉眼望去,竟是十号在發聲。
“一諾千金。”
隻見他舉起左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動了動,緊接着兩個面具人搬來了兩張長桌。
“此後山有一林子,名喚霧林,此林正如其名,長期漫有濃霧,終年不散,在林中的某一處設有為數不多的幾根旗幟,而桌上這些皆是為你們而備,隻要拿上旗幟且出現在我面前的,皆為通過。”
“四人一隊,一、五、九、十為甲隊……”
衆人安靜的聽着,待那人宣讀完畢,衆人自覺的劃分到自己的隊伍裡。
蒙上眼睛,四人同拽一根繩子,面具人在前引路。忽而停下腳來,揭去那布條,緩緩的睜開眼,隻見四周濃霧彌漫。
耳邊傳來風呼嘯之聲,衆人皆被分散打亂在了這個迷霧恒生的叢林裡。
天色越來越暗淡無光,掏出袖中的火折,對着輕吹一口,微弱的火光緩緩照亮。
突然,林中突現“嗷嗷——”的挑釁聲,司徒雪等人呆站在原地,拿着火折四處張望。
“好似狼。”八号男子突然大聲說道。
正當幾人萬般無奈時,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林中。
“我們已将饑餓數日的狼投入其中,林中有少數的武器,至于如何,自做選擇。你們身上各有一份地圖,圖上所标注地便是你們最終目的地。”
說完那聲音便又突然消失在了濃霧中。然,迷霧恒生,如幕布般遮蓋四人的去路,此時此刻手中的地圖俨然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
“這地圖在這迷霧中能有什麼作用?”六号男子憤怒的将地圖丢在地上,八号亦随聲附和着。
“該怎麼辦,我不想呆在這兒……”五号女生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狼聲再次出現,幾人更加慌亂起來,六号和八号兩個男子各自向林中跑去,漸漸地消失在霧中,隻有五号還呆呆的捂着雙耳惶恐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隐約聽着,想來尚有一段距離。
司徒雪一把拉過五号的手,“起來,淚水驅散不了狼聲,他們兩個已走遠,我倆也不能待在這裡,得趕緊去尋火把和武器。”
司徒雪自幼便跟随在穆遠身旁,雖沒見過戰場的厮殺,而這區區的狼聲卻也吓不到她。
“他們都嫌我礙手礙腳,你就不怕我拖累你嗎?”
“怕有用嗎?”司徒雪冷淡一聲。
“萬一……”
“别出聲。”司徒雪一把捂過她的嘴,連忙鑽入一旁的草叢中,示意她不要知聲,也不要亂動。
二人屏住呼吸,透過草枝間的縫隙向外看去,隻見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霧中出現,一雙綠色眼睛在灰蒙的霧光中發出異樣的光芒,且龇着尖銳的獠牙。
司徒雪清楚的感覺到一旁的人兒在顫抖,二人不知在這草叢中躲了多久,隻待那身影重新消失在霧中,方才悄悄的從草叢中鑽出,向着反方向逃離。
司徒雪突然停下,看了四周,方才明白已然徹底迷失了方向。
“休息一會兒吧!”五号氣喘籲籲的說。
“不能在這裡休息。”
“都已經跑了很遠了,應該不會追來,先休息一下吧,要不然還沒等恢複精力在遇上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