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動手嗎,我求之不得。】
不知為何,看着這一條,别時竟倏地松懈了幾分,強繃着的肩頸都緩了幾度。
看着這麼幾個字,他有些失笑。
無聊。
蓦然想起斷線前於濯塵叫了自己的名字,他猶豫幾瞬,還是問了對方。
【先前聽見你叫我了,是有什麼事情說嗎?】
消息很快回過來。
【想叫,就叫了。】
他追問:
【不讓叫嗎?】
别時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問題,犯了些過度解讀的毛病,否則怎麼可能從這麼幾個冰冷的文字裡面讀出幾分……有恃無恐。
我大抵是瘋了。
别時竟如是想。
心血來潮地,他還是回複了於濯塵。現在的他沒什麼心思跟他插科打诨,說出的話也逐漸靠近自己的本心。
怎麼想,便就怎麼說了。
【沒不讓。】
對方有些得寸進尺。
【那貓貓隊長和灰貓警長呢?】
【……】
别時竟:【你見過紅色歎号嗎?】
於濯塵:【有幸見過。】
也是你給看的。
於濯塵在那頭輕笑,見對方半天沒回消息,猜想休閑時間到了,正要收掉手機自己去幹正事,就聽一條新消息躍然在眼前。
【前一個。】
於濯塵在原地怔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看着手機笑了半天。
是因為隻有我這麼叫過嗎?
於濯塵沒有看見的是,在他側後方幾步,張折衷一臉不屑地看着他,偏頭對身旁站着的俞硝基冷聲嘲諷:“瞧他這幅不值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談戀愛了!”
見後者不說話,又加了點料唏噓:“也不知道誰看得上他!”
俞硝基不知想到什麼,溫聲道:“或許,真的談了吧。”
張折衷:“啊??”
誰這麼瞎了眼!
-
“隊長,爛柯那邊有消息了。”
陳與鶴一年四季都不會有什麼變化的面上依舊如故,沉穩的性子是他的特色,言簡意赅地彙報。
若不是身後那條尾巴時不時地晃動着出現在别時竟的眼前,都要完全忽略了他的這個特征。
别時竟掀起眼皮問:“怎麼說?”
“之前在爛柯跟蹤過我們的人地那個神秘人,最近在爛柯捕捉到了蹤迹。不過他這次好像狀态不是很好,竟然沒有發現我們的人在他身後,就這麼一路摸到了他的住處。”
别時竟沉思片刻:“能排除故意性嗎?”
陳與鶴點點頭:“能。”
别時竟站起身,沉聲道:“行動。”
他邊走邊說:“老規矩,遲逅跟我一起,他跟得上我的速度;陳與鶴在外圍接應,沈澈在後方。如有變故,靈活變動。”
“明白!”
爛柯。
别時竟和遲逅行動,沒有帶額外的人,大部分人都守在爛柯外面,在爛柯人附近蹲守。
人數太多容易打草驚蛇。
更何況對方現在還不能确認是敵是友。
别時竟示意遲逅跟在自己身後聽指令行事,不要輕舉妄動,後者了然地點點頭。
二人悄無聲息地摸近線索給出的信息的地址,與屋内隻隔一道外門。
别時竟屏息站在門前觀察幾息,沒有聽到半點聲響,心下奇怪,便向遲逅打了個手勢決定強入。
咔哒——
門鎖被輕輕撬開,遲逅捏着這鎖不知所措,别時竟看他一眼,接過去放在門邊,倒是沒亂扔。
遲逅心想,隊長人還挺好。
擡頭一看,好人已經摸進了人家卧房。
“……”
進門即是卧房,也是客廳、堂屋、廚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屋内沒有開燈,加上爛柯裡面光線本身就不是很好,黑暗更加噬人。
七年前帶給别時竟的不僅是身體上的變化,連視力都開始向貓系靠近,夜間視物能力空前提高。
雖比不上白日,但也夠用了。
現下就正合适。
别時竟在屋内巡視一圈,視線最後落在了最裡面靠牆放着的單人床上,薄薄的被褥沒有攤開,上面卻躺着一個人。
無聲無息。
别時竟皺眉,踮着腳靠近。
遲逅在門口守着,抻着脖子看着自家隊長的行蹤,意識到裡面确實有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他突然不敢看了,腦袋縮回來老老實實在外放風,給别時竟做好後方工作。
鎖鍊碰撞的清脆聲間,别時竟借着微弱的光線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下一瞬,整個人怔在原地。
遲逅有些擔心,還沒等轉頭,先聽見了别時竟的聲音傳來:
“哥?”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