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濯塵笑着搖搖頭:“那自然是不敢,隻是不明白岑會長為何要帶一個和這場會議完全無關的人進來。”
“你不需要知道。”岑恪淡淡道。
於濯塵笑了一下沒再問。
那人倒是自己開口了:“我叫褚寂旅,各位也許不認識我,我再多補充一點,特效藥凱若孢的生産鍊就是我旗下的産業。”
衆人嘩然,褚寂旅或許沒有太多人知曉,但是褚家家主和凱若孢生産鍊的身份确實人盡皆知,不得不說,在國際上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我之所以到場,不過是岑會長相邀,如此我便來了。”
岑恪向其餘幾位會長解釋:“我們深知特效藥凱若孢的重要性,我判定褚先生也應當具有投票的權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菲裡希佧等人沒說話,于是便默認了。
但這并不代表着有多麼認同,有時候權力比親和力更有說服力。
岑恪下定論:“人到齊了,那麼各位,暢所欲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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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時竟換了一件黑色沖鋒衣,下颚以下被盡數藏起,他把尾巴一卷,在街巷中穿行。
實話說,大白天的,他一身黑色裝扮,并且又包裹得十分嚴實,很難不引起他人的注目。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他在昉洲的一個郊區,這裡居民數量不多,更多的是被遺棄的空店鋪,除了外牆上挂着的燈牌店名,間間大門緊閉。
一陣風從身後吹到身前,别時竟頭頂的耳朵往前塌了塌又豎起來。
路邊的一些落葉變得幹脆,被風帶動得在地面上刮擦出聲,滾落到别時竟腳邊。
聲響不算小,足以掩蓋另一種聲音。
别時竟目不斜視,仿佛一位來昉洲旅遊的遊客,但卻不四處張望,就喜歡進行散步,走起來就是一番風味。
轉過牆角,别時竟逐漸消失在視線。
與落葉同步而行的聲音跟随其後,在無聲無息間追上别時竟的腳步。
倏地,聲音消失了。
别時竟站在原地不再動。
好一會兒,别時竟都沒再動彈,末了歎了一口氣,旋身一踢,正中來人的胸膛。
别時竟轉身站好,眯了眯眼看向來人。那人包裹得有些嚴實,黑色的鴨舌帽扣在頭上,帽舌下壓幾乎遮住上半張臉,一面黑色口罩擋住下半張臉。身材高大,上身的肌肉幾乎要破衣而出,如此冷的天氣隻穿了一件單衣。
他微微擡頭,别時竟看見的隻有一雙狠厲的雙眼。
那人被别時竟狠狠一踢竟半點損傷都沒有,後退幾步就站住了身子。
見自己已然暴露,那人作俯沖狀,腳步一蹬迎别時竟而來。
别時竟也不躲,擡手伸到身後,親自将垂在身後的尾巴一圈一圈盤在自己大腿上,随後看向那人,迎面而上。
那人的帽子好像牢牢焊在了頭頂,身形交錯間竟絲毫未動。别時竟有些不爽,唰一下擡手,目标标準了帽子,猝不及防打落掉。
顯露出來的是黑色頭發,乖順地搭在頭頂,因為帽子脫落而有些淩亂,不過那雙表現過狠厲的眼睛倒是完全暴露在别時竟視線裡。
後者一挑眉梢,動作又快了幾分。
别時竟的身手從小有練過,學院派的作風在一次次出任務中愈發狠厲,實戰經驗大過一切,如今力道橫重,拳拳到肉。
對方矮身蹲下,一腿做支點,另一條伸出去橫掃,速度快到揚起灰塵,直直襲向别時竟下盤位置。這一下若是躲避不過去,至少也會摔倒。
别時竟反應更快,猛沖兩步起跳,在那人身上翻滾,在空中斜角蹬向那人,使得對方沒有支點一個趔趄直接翻滾出去,别時竟趁機矮身一記掃堂腿,将那人直接踹翻在地上。
别時竟整理好動作一步一步靠近那人,見來人半天躺在地上不動彈,不禁皺了皺眉。
他靠近過去踢了踢那人的腿,嘀咕道:“喂!死了?”
沒人回話,連動作都沒動半分。
别時竟不得不俯身,将那人背對着自己的面頰掰過來檢查,狐疑地盯了幾秒才動手。
霎時間,那人瞬間睜開眼睛,朝着别時竟眼前一掃,白色粉塵彌散在他眼前。
别時竟暗道糟糕,瞬間做出反應,擡起手臂擋住口鼻,卻為時已晚,意識逐漸混沌,身體開始無力,最後倒落在地上。
視線的最後是那人站起身來摘了口罩,在自己身邊蹲下,意識終究全無。
這下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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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德陌尼第九層會議室大門突然被敲響,一人匆匆走近盧克斯,附耳說了幾句,隻見後者倏地站起身子。
閉眼在全場巡視一圈,沉重地給出自己剛剛得知的消息。
“東臨另一位代表别時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