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确實挺意外的。”顧焱松開按住肩膀的手,轉而直接掐住雲栖的臉。
不隻是他的手太大,還是雲栖的臉太小,手一罩上去臉上能看見的一小片肌膚,使得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格外顯眼。
“後來,有人和我說,這個新生和我最近特别讨厭的一個特招生成為了朋友。”
雲栖臉上的淡定快要撐不住了。
他眨巴着眼,無辜地說:“可能他剛入學,确實不知道你們關系不好。”
該死,你們貴族學院還有一點隐私可言嗎?
他和慕亦然這麼點小事這都知道?
“行,我就當他不知道好了,”顧焱貌似接受了這種說法,下一秒話音一轉,“但他最可氣的是,今天我和他遇見了,他卻裝作不認識我,是你你不生氣?”
雲栖為自己辯解:“可是你們就見過一面,還沒有交換過名字,不記得是正常的吧。”
“不,一點都不正常,”顧焱搖搖手指,“如果是真的不認識,就不會特意找學生會,還是找沈瑜來歸還校徽,還假兮兮地說是匿名同學撿到的。”
顧焱掐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低頭靠近那張被自己掐住的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說:“我還記得那人的淺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好巧,和你一樣。”
雲栖臉都被掐紅了,瞧着他靠得極近的危險眼神,自己還被遏制住退後不得,心裡有些擔心。
他不會要動手打人吧。
他手勁好大,我一定會殘廢的。
住院也不一定能治好,他家背景那麼大,說不定還會偷偷拔自己的氧氣管,他就成為植物人了。
雲栖越想越怕,眼睛迅速彌漫起一層水汽,看着又漂亮又可憐。
顧焱卻沒有升起半分憐憫之心,而是如同魔鬼般附耳在他身邊,啞聲說:
“裝可憐和勾引人倒是挺有一套的,如果做這麼一套事情是為了勾引我,那還算你挺有本事,但如果是有什麼其他目的,你就洗幹淨了等死吧。”
說完這番話,顧焱便松開鉗制他的手,不再看他,也不管還在上課,直接離開遊泳館。
留下雲栖站在原地,揉了揉泛疼的臉頰,帶着一肚子委屈和無語。
他又不是故意的,把他想得那麼壞。
狗東西,不要以為你是主角攻我就會怕了!
距離下課還有一段十幾分鐘,雲栖化悲憤為力量,在泳池裡又遊了幾個來回。
下課後,雲栖換好衣服,剛走出遊泳館大門時,被一人攔住了。
雲栖擡頭看向攔住他的人,頓感不妙。
眼角有道疤,臉上帶着一副吊兒郎當的笑,是韓枭。
視線瞥過他胸前的黑色校徽,雲栖緩緩蹙眉。
韓枭也是主角攻之一?他怎麼不記得有這個名字。
不管是不是,戴黑色校徽的都不是善茬,雲栖不着痕迹退後幾步。
韓枭卻雙手揣着兜一步一步跟着向他靠近,一直把他逼到牆角。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色信封。
信封的邊緣緩緩從雲栖的臉頰劃到胸前,最後輕輕點了點,說:“明晚宴會的邀請函,特意為你們新生準備的迎新晚會,記得來。”
迎新晚會,一聽就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雲栖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掃下一片陰影。
韓枭以為他不樂意,正欲使用些特殊手段。
便見一隻清瘦纖長的手,捏住金色信封的一角,輕輕一抽。
信封被随意地夾在數學輔導書中,青年神色冷淡地應了聲。
“知道了。”
實際上雲栖一點也不想接手這燙手山芋。
但顯然他不接,韓枭就不會輕易離開,不想多生事端,隻好無奈接過。
韓枭見他識相,滿意地用信封拍拍他的臉,随後交給他。
離開之前,他回頭說:“哦對了,宴會不用穿制服,期待你好好打扮的模樣。”
雲栖沒理他。
抱歉哈,他窮得隻有校服。
下午沒有其他事,雲栖就去咖啡店兼職。
店長人很好,允許他在沒客人的時候自己看書學習。雲栖便将讨厭的事情放一邊,開始研究手裡的幾本數學書。
沒過多久程澄的社團活動結束,就來找他,一進來就說:“我聽說了,你和顧焱韓枭一起上遊泳課,他們還主動争着教你遊泳。”
想到這事他就頭疼,無語道:“你消息真靈通,這才過多久你就知道了。”
程澄舉起手機,說:“論壇上有人說的,我是管理員肯定得時刻注意着。”
“好吧,不說這個,”雲栖拿出韓枭給他的邀請函,“這鬼宴會是什麼情況?”
程澄拿起邀請函看了有一會才還給他,罕見地皺起眉頭。
“之前和你說過,由于學生會的權利和沈瑜會長的手段和背景,我們學校表面還算和諧紀律,即使是背景很大的少爺們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
“但很多像韓枭這種背景不差,不怕扣分,為所欲為的人,不滿足學生會的強硬管理,前年和學生會對峙了許久,鬧得挺大的,後來學生會與他們達成了一個協定。”
“周日到周五,他們會服從學校的規則制度,但從零點開始的周六,就是屬于他們的遊戲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