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下，我叫程澄。”男生對他伸出手。

這人給他的感覺并不壞，雲栖思考了一秒鐘，随後伸手回握，“雲栖。”

教室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并肩離開教室。

身邊的男生雖然看着有些冷淡，但實際上挺好相處。

不過更程澄意外的是，他對于裴吟寒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起來你一點也不驚訝。”他說。

雲栖說：“稍微猜到一點。”

看到銀發男子出衆的外表和身上稀有的黑色校徽，雲栖便猜測他可能是主角攻之一，再結合他那獨特的清冷出塵的氣質，他便确定了答案。

“不過，為什麼你這麼笃定他不會生氣呢？”雲栖疑惑。

“裴吟寒一直都是這種薄情寡欲的性子，幾乎沒有情緒起伏，所以有些人會借他吓唬新來不懂的，”

程澄補充，“但一年也就一兩回，畢竟誰知道會不會真惹惱他，你算運氣差的，一般可沒什麼人敢坐他旁邊。”

怎麼聽起來跟個人機似得。

雲栖解釋：“……這不是沒什麼位置了嘛。”

程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所以說你運氣差嘛，别看劉老爺子，就是咱們生物老師，看起來特别嚴肅的樣子，實際上他打分很大方，也幾乎不點名，平時分給的多，大家都喜歡選他的課。”

“好吧，”雲栖無奈歎氣，“我今天一直在倒黴。”

程澄鏡片上白光一閃，忽然親密地摟住他的肩膀，“哦？好兄弟，細說，哥哥為你排憂解難。”

雲栖本不想将上午的說出來，怪丢臉的，但他實在是想吐苦水，就撿着點說了顧焱校徽的事。

“絕對不能告訴别人啊。”他叮囑道。

“精彩，剛開學就和黑色等級這麼…有緣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程用力拍拍胸脯保證：“放心，我絕對保密，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雲栖：……

我看你小子就是想聽八卦吧。

沒想到程澄戴着副眼鏡，一副書呆子的模樣，實際卻是個話痨的吃瓜愛好者。

程澄又寬慰道：“别擔心，顧焱雖然記仇，但有點臉盲，肯定不會記得你。”

兩人聊着聊着就走出了教學樓，程澄摸摸肚子，上完課有點餓，便邀請他：“你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雲栖中午就簡單吃了一點面包，還沒下課肚子就開始打雷。他果斷點頭，和程澄一同去食堂。

聖西裡斯學院的學生餐廳一共有四層，分别提供給不同等級的學生。

一層允許任意等級的學生進入，二層隻允許藍色等級以上的學生，而三四層則專門提供給黑色等級。

據程澄說，三四層環境堪比皇宮，還有一對一私人管家式服務，提供專屬定制菜單，由星級大廚現場烹饪，所有食材均為全球精選，當天空運，奢侈程度可見一斑。

“要是不想在食堂吃還可去海棠商業街，美食種類很豐富，不過價格不一定有食堂便宜。”程澄補充，“除了美食之外，其他商店服務也應有盡有，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去陪你看看，我認識幾個朋友，說不定能打折。”

雲栖跟在他身後進入一樓，聞言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好啊好啊。”

兩人來到入口處刷卡取餐盤，餐廳一樓為全自助式服務，提供較為豐富營養的食物、小吃、及飲品。

直到餘額上的數字華麗地降低一大截，雲栖這才想起來，他是個大窮鬼，現在吃飯的錢還是之前學校借給他治病的錢，而現在也所剩不多了。

他即将面臨破産。

要是在學校餓暈，他真就成為笑話了。

“要命，”雲栖扶額，“程澄，我們學校有勤工儉學什麼的嗎？”

程澄搖頭，“很可惜，沒有。雖然聖西裡斯學院會招收特招生，但很少有來自下城的，幾乎沒有學生提出這種要求，所以學校沒有設立勤工儉學。”

也就是說，像他這麼窮的還是頭一個。

都有點被自己窮笑了。

沒有勤工儉學，那就得自己想辦法找兼職。

想到這是一本21加動□□情bl小說，雲栖腦海中忽然産生了一個緻命的想法。

難道，他不得不去賣溝子？！

不要啊。

程澄心裡算了算可行的兼職，本還想賣賣關子，然而看到雲栖一張清冷漂亮的臉一會兒不可思議，一會兒猶豫糾結，一會兒痛苦掙紮，好好一張臉不斷扭曲。

他連忙說，“别急，學校沒有，但海棠商業街有能做的兼職。”

他本以為聽到有兼職，雲栖會平靜下來。

然而，雲栖的神色更奇怪了。

海棠……

果然如此嗎，就算是路人也難以逃離賣溝子的命運嗎？

連主角受都需要賣溝子，他作為一個路人NPC，憑什麼是例外。

但是他真的沒有錢。

餓死，還是賣溝子，這是一個問題。

餓死既丢了命，還會丢面子，賣溝子隻是丢了節操而已。

這麼一想，好像也還行？

這時，雲栖突然想到些什麼，眼神露着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