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夜突然站起來，轉過身看着那道身影，帶着怒意道：“遇到這種破事，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你是不是太蠢了？！”

“别人欺負你！你是不會反抗嗎？”

“這麼廢物，他們不欺負你，欺負誰？”裘夜控制不住心底勃發的戾氣，也越發口不擇言。

白陌石的腳步停頓，神色冰冷，輕扯唇角，嘲弄地回應：“所以被欺負，是因為我太廢物？我活該咯？”

“呵，我懂你的意思。”他沒有回身，背對着裘夜，淡淡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指望别人幫我。”

“放心，我以後也不會白日做夢，以為會有人幫我。”少年擡起腳步，再也沒有停下，離開裘夜的視線。

裘夜的嘴唇嗫喏輕顫，似乎想要叫住他。

半晌，裘夜捏緊拳頭，啞聲低語：“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大的少年站在原地，看不到白陌石的身影，情緒仿佛籠罩在陰雲之中，喘不過氣來。

他眼眶赤紅地盯着白陌石離開的方向，不停說着：“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你的問題，都是欺負你的人的錯。”裘夜低落地自言自語：“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極一隻被主人抛棄的大型犬，站在原地嗷嗷叫，等着主人回頭。

【呼噜呼噜毛，主人氣不着！】系統出聲，哄着白陌石，【咱們不跟傻逼生氣。】

白陌石感覺自己的發絲好像被輕輕揉了揉，手心突然多了一根棒棒糖，明顯是系統給他的。

【我沒生氣。】他拆開包裝，把棒棒糖放進嘴裡，尖牙把糖果咬得嘎吱響。

系統聽着他的語氣，順從應答：【嗯嗯，主人說沒生氣，那就沒生氣。】

白陌石嚼碎糖果的牙一頓，哼笑一聲，他舔了舔牙上的碎糖。

糖挺甜的。

【我的小狗，不玩失蹤的小把戲了？】白陌石戲谑道。

系統鎮定自若：【沒失蹤啊，剛剛程序升級去了。】

【那你這程序夠破爛的，三不五時就要殺毒升級。】白陌石吃完糖，把糖棒扔進垃圾桶裡，走進教學樓裡。

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

【看看裘夜的攻略數據。】白陌石對系統說。

他看過書，知道裘夜就是這種嘴笨人設，在書裡就沒說過幾句好話，所以真的沒怎麼放在心上。但一開始那種想要撩撥少年的沖動，也消失了。

不過沒興趣，不代表他不攻略了。這些指數對目前貧窮的狐妖而言，很重要，事關他吃的是食堂快餐還是五星級酒店大餐。

【主人……】系統躊躇。

【嗯？是攻略進度很低嗎？】白陌石挑眉，聳聳肩道：【直說吧，就算還是百份一也無所謂，告訴我能兌換多少獎勵就行。】

系統：【主人，要不您自己看吧。】

白陌石的腦海裡緩緩出現幾行字。

【角色攻略：裘夜】

【心動指數：-5／100】

【狀态：攻略中，可随時查看進度】

白陌石：？？？

【嗯哼，你們的心動指數，還能是負數的呢？】白陌石雙手抱臂，眸光冰冷，【男主這是真讨厭我啊？】

吃個屁大餐！

不會要倒扣他的獎勵點數吧!

【呼、呼噜呼噜？】系統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主人，氣不着？】

【呵，很好。】

白陌石真的生氣了。

他的吃喝玩樂都要吸裘夜的血，讓裘夜為他癡、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不把他扒拉下一層皮，他不叫白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