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明道:“你有心自然是好的,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不過這次來,是上面給了任務,讓我來找你的。”
說完,段承明便從腰封上取出了一張紙條,他将紙條遞給了宋凝,宋凝一臉疑惑地接過打開看了起來,段承明道:“韋相讓我們除掉劉鏡,此人在前朝亡國時,乘機帶人搶了宮中許多寶物,發了一筆難國财,性格圓滑狡詐,雖手握着大筆的财富,在官場上卻隻是一個七品小官,且他不屬于任何一個幫派,韋相說既然得不到,就殺了。”
宋凝将紙條收了起來,說:“我知道了,你将劉鏡的信息給我吧。”
段承明聽完,便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沓紙,道:“你要的全都在這裡,對了,你若是去歸月樓的話,順便将迷魂散帶回來給我。”
宋凝蹙眉問道:“你要迷魂散做什麼?”
這一問,段承明倒不悅起來了,“你問那麼多做甚?隻需做好我交給你的任務就行!”
話落,他拂袖而去,宋凝盯着他的背影,眸色漸深。
-
十幾天的休假即将結束,國子監比一般的書院開學得要早,按理說,宋凝這樣不受寵的公主沒有皇帝的批準是不能進入國子監的,可因為和梅謝雪的那一樁婚事,太後大手一揮,說是什麼未來的世子妃不能毫無教養,便批她入了國子監。
話雖是這麼說,明眼人都知道太後這是在膈應聖上,誰不知長公主是聖上流落在外時的女兒,聖上覺得流落民間是他的恥辱,并極為痛恨此事,滿朝的大臣也無人敢提,是以,長公主就成了透明人的存在。
如今太後此舉不就是在刺聖上的心窩子嗎?
長明殿内,知夏和臨春在給宋凝收拾東西,知夏想從衣櫃裡挑出幾件得體的衣裳給宋凝帶過去,卻發現一件也沒有,都是些傳了幾年都快發皺的衣服。
“咱們公主的命也過得太苦了。”知夏便整理衣服便輕聲抽泣道。
宋凝聞聲放下了手中的書,她坐在窗前長發未梳,隻用了一根簪子挽起,知夏又道:“雖然能進國子監是好事,可就聖上那樣,想來公主也不會好過到哪去。”
“知夏,慎言。”宋凝淡聲提醒。
知夏心有不甘,依舊在碎碎念着,“你們鬥你們的,何苦牽連公主……”
宋凝喚來臨春為她梳發,去國子監是她意料之外的,不過可以出宮倒省了她時間,隻不過她沒有去過國子監,也不知那裡方不方便做事。
而且去了國子監,就不能避免見到梅謝雪,到時候她又該怎麼去面對他。
剛梳好發,便有内侍過來提醒她,讓她收拾好東西,三天後就出發,由于長明殿離得比較遠,所以宋凝要比其他人還要早點出發。
“我知道了。”宋凝回道。
出了門,又見幾位内侍擡着箱子走進了長明殿,對宋凝道:“公主,這是聖上賜給你的,聖上讓公主穿戴好些,不要丢了天家的臉面。”
說完,不等宋凝發話,内侍就已經走了,知夏倒生氣不已,“我都收拾好了,才把東西擡過來!真是……”
再如何,她也不敢随意罵聖上,隻好再重新收拾一次了。
“公主,你去了國子監一定要好好的,我在長明殿裡等着你回來。”知夏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碎碎念道。
宋凝回她,“嗯,我知道的,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将長明殿打理好點。”
知夏道:“是,公主。”
這次去國子監,宋凝打算帶臨春去,除她以外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臨春也去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宋凝坐在榻上喝着茶,看了知夏一眼,問她道:“你最近喝小桃的關系如何了?”
知夏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宋凝會突然問起這件事,她道:“嗯……平時沒怎麼見過她,她似乎不想和我們有過多的交流,我也就漸漸地不去打擾她了,公主,怎麼了嗎?”
宋凝眉頭輕微地蹙了起來,說:“沒怎麼。”
她指尖摩擦着杯沿,眸色有些許沉,蕭淑妃這麼讨厭她,那麼這次得知她要去國子監的事,不得氣得發瘋?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蕭淑妃雖然瘋,但也不至于因為一件事就置她于死地吧?肯定有什麼是她沒有想起來的,她們的仇怨遠不止那麼點。
想罷,宋凝對知夏道:“知夏,去叫小桃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