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許姚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讓開!别擋路!”
一聲帶着怒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随即許姚就被撞得往一旁跌去,知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火光,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完,知夏就提着桶急匆匆地去打水了,所幸這裡離水井不遠,知夏和采碧一人提一桶水來救火,最後臨春也趕來救火,才得以控制。
宋凝正看一半書,忽然得知自己的後院着火了,來到現場時,火勢已經被止住了,隻不過那些草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剩下黑成碳的土地。
“怎麼回事?”她皺眉問道,許姚的身體被她冰冷的聲音凍得顫了一下,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說話,試圖将自己縮成一團。
知夏氣得将手中的木盆扔掉,對宋凝說道:“還不是這位宮女做的好事,不努力鋤草,總是想着偷懶,這不,一把火将這裡燒得個幹淨,也省得她再拿鋤頭了。”
宋凝聽完不鹹不淡地掃了許姚一眼,感受到她的目光後,許姚身子又是一顫,她總覺得這位長公主有一種異于常人的威嚴,這一身高貴從容的氣質與太後無二。
“公主饒命!”許是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過冰冷,讓人感覺壓抑,許姚嘴一顫就說出了這句話。
現如今除了認錯能拼一拼,不然就隻剩死了。
采碧也低着頭跟着喊饒命,宋凝擡眸看了眼烏黑的院子,嗤笑一聲道:“你們也真是大膽,知道院子離我的屋子近,就在這裡點火,怎麼?被罰了有怨氣?”
許姚低聲回答:“不敢……”
她說話的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宋凝震袖面向前方,還沒說話,許姚自己倒亂了,她匍匐到宋凝腳邊,直起身慌忙道:“求公主不要将這件事告訴太後,原諒奴婢吧,此後奴婢一定為公主當牛做馬,再不敢有怨言,隻求公主能饒了奴婢一命。”
說着,許姚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采碧見她這般,也跟這磕了幾個,直至額頭上冒出了腥紅血迹。
“起來吧。”宋凝道,她理了理被風吹得微亂的衣袖,對兩人道:“這些話可都是你們自己說的,如若敢反悔,你們知道後果的,今晚将這裡收拾幹淨,不然不許睡覺。”
許姚一聽,連忙道:“謝公主饒命!謝公主饒命。”
知夏不解宋凝為何這般輕易地放過她們了,要知道她們燒的是皇宮,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可不是磕幾個頭就能解決的事情,而且公主如此包庇她們,被追究起來也是要被罰的。
想到此處,知夏給她們遞工具的時候,也沒那麼客氣了,許姚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就被丢了重重一物,砸得她手臂都痛了。
她剛想生氣,一擡頭就看見知夏滿是嫌棄的臉,給人的感覺就像踩在這裡還弄髒了她們的地闆。
見許姚一直盯着自己看,知夏瞬間更不樂意了,沒好氣道:“怎麼?有事?”
“沒事。”經此事變,許姚倒是冷靜了許多,命保下來了,可不能再丢了。
知夏擺了擺手,說道:“去幹活吧,對了,小聲點,被吵到公主休息。”
許姚咬牙低聲回應,“是。”
知夏見她們安分了許多,心中的不滿也少了些許,交代好事宜便走了。
回到殿中時,宋凝正側卧在床上,右手拿書,左手拿蘋果,頗是閑适宜人,這般平和的模樣,就好似剛才的那場火災就沒發生過一樣。
知夏微微驚愣住了,她竟然這麼平靜,虧她還在憂心忡忡,想着能不能拿燒成的煙灰去種地。
“公主?”知夏遲疑遞喊了聲。
宋凝從話本子裡擡頭,“怎麼了?”
知夏歎了口氣,問她:“你前幾天找出的話本子看完了嗎?可要我再去替你掃羅過來?”
宋凝一聽還有小說看,兩眼就禁不住發亮,這幾天真是悶死她了,手中這本小說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宋凝:“看完了看完了。”
“嗯。”知夏點了點頭,她有些搞不懂公主了,明明剛才還氣勢淩人的,轉頭就變了樣,到底那個才是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