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微打開了電視機,裡面的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她沒有去看,也沒有換台,她迫切的需要一些聲音填補,周圍太安靜,她會害怕。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她才拿起手機給夏禹星發了信息,讓他去照顧傅景然。
夏禹星很快就給她回了消息,說知道了。
不知道夏禹星會怎麼做,反正她是不會再去了。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缺覺讓她的頭還有些疼,但又睡不着,隻能就這樣幹巴巴的躺着。
門鈴突然響起,白檸微看了下手表,已經八點了。
她歎了口氣,認命的坐起身來,走到門邊,攝像頭裡映出的竟然是夏禹星。
打開門,夏禹星手裡拎着早餐:“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都買了些,你看着吃吧。”
很豐盛,從包子到吐司,不過白檸微吃不了這麼多。
“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夏禹星看着她,鼓起勇氣說着,“傅景然那邊我會解決的,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昨晚,白檸微雖然答應了傅景然和夏禹星分手,但她心底其實是不以為然的。
在她看來,如果兩個人有感情,即使相隔千山萬水,依然能夠在一起,反之,兩個人若是沒有了感情,即使是結了婚捆綁在一起,那又怎麼樣呢?
不過是同床異夢。
她不知道傅景然在想什麼,但顯然他們兩個的思想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白檸微沒有回答夏禹星的話,隻是招呼他坐下:“我一個人又吃不掉,你也吃。”
夏禹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敢去問,還是坐了下來。
白檸微不說話,夏禹星也不敢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說道:“我隻是答應了他,現在分手,等他好了,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但前提是,你别再和他發生沖突了。”
聽到她這麼說,夏禹星先是一怔,随即立刻笑了起來:“好!”
不知道夏禹星是怎麼和傅景然交涉的,白檸微沒再去管,也沒有去關注。
她也确實清閑了兩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接到了傅景然的電話:“小微。”
白檸微忽略他沙啞的嗓音,有些愠怒:“你哪裡來的我的号碼?”
“别挂,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白檸微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挂斷了。
她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隔天,白檸微按照慣例去上班,她本來就喜歡彈鋼琴,看着有人和她一樣喜歡,并且能夠将這種音樂手感傳承,她覺得很滿足。
她現在的生活兩點一線,從培訓機構出來後,就直接回了家。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很冷,天空中有雪花落下,白檸微下意識伸手去接,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雪地裡走來走去,沒有即刻回家。
直到周圍開始聚集小朋友,她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朝着家的位置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傅景然。
他的臉色蒼白,手上綁着繃帶,在風裡咳嗽着,看到她走過來,他喚了一聲:“小微。”
白檸微沒有理會他,直接越過他,朝着裡面走去。
傅景然立刻跟上她的腳步:“小微,我們能聊聊嗎?”
白檸微攥緊手指:“我到底要說幾遍,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我隻是想你,想見你……”
他的聲音低低地,又開始咳嗽起來。
白檸微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又覺得這個世界實在荒謬。
傅景然最近的表現,讓她産生一種,他愛自己的錯覺。
但如果他真的愛自己,又怎麼會走到離婚那一步呢?他如果真的愛她,又怎麼會讓她産生排斥呢?他如果真的愛她,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記得夏禹星,記得白棠,記得老師,記得師兄,就連她曾經最厭惡的爸爸,她也記得,獨獨不記得他!
原因隻有一個,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傷她最深的人,她不願意記得他。
白檸微偏開頭:“怎麼想是你的事,但我不想見你,别再來打擾我!”
“我能追你嗎?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
傅景然手上的繃帶有些刺眼,白檸微率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血。
她沒有再去看他,而是轉頭:“我說過了,我不想見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的接觸,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