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不理會白棠,而是依然看着白檸微。
“跟我回去。”
他看着白檸微,眼神裡很平靜,卻好像醞釀着風暴。
“不可能!”
白檸微和他對視,毫不退縮。
白棠不明白他的意圖,将白檸微往自己的身後藏了藏:“如果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隻要我現在還能給,我會願意答應下來。”
傅景然的眼神終于朝着白棠的方向看了一眼,但這一眼絕非良善,白棠頓時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剛想說什麼,隻覺得眼前一黑,就這麼倒了下去。
白檸微一驚,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完全支撐不住。
幸好白棠找來的司機正站在她們身邊,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将白棠扶住了。
傅景然果然卑鄙,剛剛他朝着白棠看去,不過是在給他的保镖遞眼神。
白檸微瞪着他。
傅景然突然笑了起來:“我真喜歡你這樣,至少比你之前不理不睬,面無表情要好多了。”
白檸微沒有說話,她攥緊了自己的手指,帶出來的水果刀就在她的衣袖裡。
他穩操勝券,有這麼多人站在他這一邊,“你跑不掉,何必再掙紮?”
“不!”白檸微握緊了白棠的手,依然沒有退縮。
他們僵持着,沒有一方願意退讓。
傅景然面沉如水,他們兩人互相對視,誰都不能說服誰。
過了一陣,他放緩了聲音:“什麼都可以解決的,先和我回去,我保證不會傷害白棠,也不會傷害白家任何人。”
傅景然又開始了,白檸微知道他又會拿白家來威脅她。
但她不願意了,這次她甯願破罐子破摔。
“不可能!”
白檸微反駁着,她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如果真的堅強不可能落到這種境地,但她已經覺悟了,面對傅景然,她一步都不能退。
不遠處又有車子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持。
四五輛車從拐彎處開過來,停在了不遠處。
不多時又有幾十個人從車上下來,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夏禹星的聲音傳來:“傅景然,放了他們!”
白檸微一怔,立刻想起之前白棠和她說過,夏禹星會接應他們,或許是等不到我們,所以他發覺出了問題,趕過來了。
傅景然看起來并不緊張,似乎夏禹星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朝着白檸微走近了幾步,就在她下意識後退到車身旁,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停下了。
“夏禹星也來了,你怎麼和他搭上線的?上次在醫院嗎?”傅景然的聲音依然溫柔,但眼眸裡充斥着瘋狂,“你之前在醫院是怎麼說的?你讓我放了他,你和我走,你能為他做到這個程度,犧牲自己?”
白檸微并不在意他怎麼想,也不想解釋,隻是警戒的看着他,做出防禦姿态。
“你和我走,我還是會放了他。”
他說着,伸手就試圖去牽她的手。
傅景然隻覺得手上一痛,一道傷口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鮮血湧出。
他下意識收回手,急忙擡頭看去,卻看到白檸微不知何時手裡拿着一把刀,正對着他。
随後,她将刀柄回轉,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要我和你回去,除非我死!”
白檸微本來就不想活了,一開始是想要孩子,所以勉強苟延殘喘,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之前是傅景然将她困住,她隻想要離婚,想要擺脫“傅景然妻子”的頭銜。
想要清清白白,孑然一身死去。
可是,上天不成全她,傅景然不放過她。
那還有什麼意思?
與其再這樣身不由己,不如一了百了。
傅景然心裡一痛:“你想和他走?”
和誰走不重要,隻要不和他在一起就行。
白檸微沒有說話,她的目光灼灼,堅定地想要離開。
水果刀鋒利,在她的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
傅景然盯着那處,再往下,就能看到之前的疤痕,和自己在一起這麼痛苦嗎?
痛苦到想要去死?
傅景然知道答案,但他不願意相信,他不想放她走,但顯然已經沒辦法善了了。
“好,我放你走,你放下刀。”
“放過我,也放過他們,不然,”水果刀又逼近了幾分,血滲出,“我這一次會劃得深一點,你知道的,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