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着戴在手指上的鑽石戒指,傅景然現在對他們的結婚戒指有種魔怔,上次她丢了之後,又被他撿回,之後便時時都看着,不讓她再有丢失的機會。
如果在這裡丢了會怎麼樣?
白檸微轉動着戒指外圈,她瘦了許多,這枚戒指已經不合适了,隻要稍微轉動一下,就能夠掉出去。
白檸微狀似不經意,眼眸垂下,觀察着周圍的地形,在心裡思量着,應該掉在哪裡能讓他們找的更久。
她知道就算這枚戒指的動靜再大,也會有人看着自己,她隻需要搶出一點間隙,讓她給白棠打個電話就好,再多的,她也沒有把握。
白檸微停住了腳步:“我想去衛生間。”
假的,但這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單獨一人的場所了。
傅景然沒有阻止,他也沒有理由阻止,隻是給劉媽遞了個眼神,劉媽立刻跟上了白檸微。
但劉媽隻能跟到門口,并沒有一起走進去。
白檸微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第一時間将戒指摘了下來,但她沒有扔在這裡,而是塞進了襪子裡。
她已經想過了,她來過衛生間,不管自己什麼時候說戒指不見,這個位置也是必搜的,而她是為了拖延時間,隻要他們一刻找不到,那麼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就會轉移一刻。
所謂的燈下黑,就是藏在自己身上,無論他們怎麼去找,都不會找到的。
做好這一切,白檸微走了出去,她的手裡拿着紙巾,将有些濕潤的手指一點點地擦拭幹淨。
她沒有直截了當告訴傅景然她的戒指不見了,而是用這種迂回的方式讓他去發現。
因為她現在根本不在意這枚戒指,對它的态度就是沒了最好。
在這種前提下,如果她主動告訴傅景然,戒指不見了,說不定會引起傅景然的懷疑。
一旦讓他懷疑是自導自演,那麼她的計劃會全部撲空。
她賭不起。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傅景然第一時間發現她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他看起來有些慌:“你的戒指呢?”
傅景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纖細修長,戒指也确實不見了。
“還愣着做什麼?找啊!”
周圍的保镖立刻沿着他們剛剛走過的路線尋找,傅景然從最初的慌張中緩了過來,他看向白檸微:“小微,是不是掉在衛生間裡了?你還有印象嗎?”
白檸微沒有說話,隻是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走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傅景然當然不會強行去問她,他隻是使了個眼色給劉媽,劉媽走到了白檸微的身邊。
一枚戒指而已,不算什麼的,這一枚丢了,他可以再買,但這枚戒指是白檸微親手挑選的,蘊含着她的心意,如果再買,就沒有這些含義了。
白檸微的眼角觀察着傅景然的動作,想着應該如何脫身,卻聽到劉媽說道:“夫人,你将戒指放在哪裡了?你進衛生間之前明明還戴着的。”
她一怔,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被劉媽看穿了。
白檸微又不蠢笨,肯定選擇不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和我說,我才有機會幫你。”
白檸微一怔,下意識擡頭看劉媽,而劉媽隻是對她點了下頭。
她該不該信任劉媽,其實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不管她信不信,沒人幫助自己的話,她依然束手無策。
白檸微沉吟了片刻,說道:“我隻想給我小姑打個電話。”
劉媽沒有說話,她隻是将自己的手機塞給了白檸微。
白檸微下意識接過,有些恍惚,自己弄出了那麼多的動作,竟然這麼簡單就達到了目的。
但是為什麼?劉媽是看着傅景然長大的,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她來不及去細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劉媽擋在了她身前,遮住了别人看過來的視線,白檸微立刻編輯短信,将自己現在的住址以及可能營救的位置時間一股腦都發了出去。
随後她将手機還了回去。
劉媽的聲音淡淡的:“夫人,把戒指扔到牆角吧,總不能一直這樣找下去吧。”
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确實也應該這麼做。
白檸微看準角度,将戒指扔了出去。
沒過多久,戒指就被發現了,重新回到了白檸微的手指上。
傅景然的心情不錯,他覺得失而複得的戒指是一種象征,他和白檸微也會像這枚戒指一樣。
他牽住了白檸微的手:“我聯系上了腦科權威肖老先生,這兩天他會過來,親自為你制定治療方案,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白檸微沒有說話,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夏禹星的聲音:“傅景然!你把小微給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