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微一直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看着外面的風景。
下着雨,有些霧氣蒙蒙的,卻讓面前的景色增添幾分水墨般的色彩。
傅景然走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場景,白檸微看起來溫柔又恬靜,和她以前一模一樣。
他的心口有些熱,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也怕自己一開口,白檸微會做出超乎他意料的反應。
為了方便白檸微吃飯,劉媽特地弄了張桌子放在房間裡。
但那張桌子并不大,白檸微一個人的營養餐倒是正正好,再加上傅景然的飯菜就有些擠了。
白檸微沒有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傅景然說得對,隻要她好起來,就能有力氣離開他。
傅景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拿起瓷碗,将排骨湯盛了滿滿一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熱氣氤氲,香味撲鼻。
傅景然有鈔能力,選的營養師都是一等一的,味道自然不會差。
白檸微拿起勺子,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吃了起來。
傅景然又夾了些菜放到了她面前,隻把她面前的碗都夾得滿滿當當,才勉強停了下來。
白檸微不說話,自顧自地吃着。
傅景然的胃有些不舒服,他吃了幾口墊了墊胃,才起身去拿藥吃。
他一直都有些小胃病,主要是因為吃飯不規律引起的,不算什麼大毛病。
以前白檸微都會提醒他吃藥,會給他備藥,也會提醒他吃飯。
但現在她什麼都不做了,胃病也加重了。
白檸微當然知道他在吃什麼藥,但她不在乎,也不關心,隻是吃着眼前的飯菜。
傅景然吃完藥又走了回來,坐在了她身邊,他沒吃多少,又開始幫她剝蝦,将蝦肉一點點放進她的碗裡。
白檸微不想理會他,但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負擔。
她不想說話,但又沒辦法阻止他的行為,終于在他再次伸手過來的時候,被她甩開了。
白檸微拍開他手的同時,看到了他手上還殘留着之前被燙傷的傷口,動作不禁一頓。
傅景然手裡的蝦被她拍飛,落到了不遠處,他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好,你不喜歡吃,我不剝了,你别生氣。”
他顯然沒有休息好,眼睛沒有神采,全是紅血絲。
白檸微煩躁,不知道傅景然在她面前裝什麼深情,但她沒有問,也沒有停留。
她直接坐回了沙發,拿起了書。
被困在這裡,她能看的隻有書還有電視機,她選擇了書。
傅景然不在意她的疏遠,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哪怕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
他不知道現在白檸微是不是特别恨她,恨他吧,恨總比沒有情緒好。
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過的,白檸微看書,而傅景然則是處理工作。
他将電腦搬到了房間裡,但白檸微睡得早,等她睡了,他就會回到書房繼續工作。
最近傅景然一直沒日沒夜的工作,劉媽在私下偷偷對她說過,說是公司裡出了點麻煩。
白檸微不關心,也不想知道。
劉媽的本質大概是想讓她幫忙勸勸,但看白檸微油鹽不進的模樣,隻能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房間裡的燈已經暗了,今天是下雨天,外面連月光都沒有,白檸微睜着眼睛,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大概是這些天她睡得太多了,所以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緩緩推開,聲音不大,顯然外面的人控制着聲量。
她聽到傅景然走進來的聲音。
他的動作不大,但白檸微聽得出來,他在打地鋪。
但出乎她意料的,等到傅景然弄完,他卻沒有躺下去,而是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身側的床凹下去一塊,她感覺傅景然已經躺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身上有沐浴乳特有的香味,很清新,但白檸微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她不止恨他,還有些怕他。
白檸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她習慣性不願意開口。
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發絲,他似乎也擔心吵醒她,動作幅度并不大。
傅景然似乎在看着自己,但屋内實在太黑了,白檸微什麼都看不清,隻是感覺他的視線正打在自己身上。
半晌,她聽到了傅景然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可奈何:“我愛你,小微。”
說着,他伸手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