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還會用謊言敷衍她,今天之後,他就連謊言都不會給她。
從此以後,她就連自我意識都會被抹掉。
她不能再工作了,為了圖省事,傅景然說不定會直接把她關在家裡。
可她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淚接二連三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她的前路。
傅景然直接把她帶回了家。
走進玄關,白檸微首先看到的還是那幅向日葵油畫。
它也像是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傅景然的心情很好,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指。
周圍的傭人看到她回來,眼神有些異樣,但立刻轉過頭去工作,對這種主人家的八卦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劉媽迎了出來:“夫人,你終于回來了!”
她是看着傅景然長大的,對他的感情不一般,愛屋及烏,自然對白檸微也上心許多。
但白檸微隻是直愣愣的看着她,眼神空洞,半點情緒都沒有。
劉媽有些擔心,她看向了一旁的傅景然:“夫人瘦了許多,你好好待她。”
傅景然沒有說話,隻是拉着白檸微的手朝着樓上房間走了過去。
他真是受夠和白檸微不冷不熱的日子了,一開始他還覺得有些不同的情趣意味,時間長了,他也覺得不舒服起來。
不過現在一切都回到正軌了。
傅景然覺得很滿意,他隻需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妻子,至于其他的,都不需要。
包括白檸微心裡在想什麼,他都不需要知道。
推開房門,白檸微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茶幾,那裡放着一把水果刀。
傅景然卻沒有發現她的眼神有什麼不對,一把關上了房門。
他打橫抱住她,低下頭與她接吻,他已經忍了很多天,終于可以不需要忍了。
長發散落,披散在她的肩頭,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傅景然伸手将她的發絲挽至耳後,又低頭去吻她。
白檸微沒有什麼動作,她從頭到尾都睜着眼睛,任由他擺布,直到他解開了她衣服上的紐扣。
他的手指有些薄繭,撫摸在她細嫩的皮膚上,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白檸微猛然一推,傅景然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了床上。
她立刻後退幾步,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一把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傅景然坐在床上,看着她:“你又想做什麼?”
他們兩個遙遙相望,白檸微的嘴唇顫抖,終于開了口:“傅景然,當初我去求我爸,是真的想要救傅家,沒有想用恩情裹挾你的意思。”
傅景然看着她,沒有說話。
但白檸微知道,他不說話代表他不信,因為事實就是,白棋要求他,必須娶白檸微。
可她真的沒有這樣想過。
白檸微覺得還是需要和他說清楚的,至于他信不信,也就不重要了。
“如果你當時對我說,你和淩姣兩情相悅,我是會成全你們的,就算我爸不同意,我也會去求他的,但你為什麼不說?”
“你不說,卻還要把罪過算到我頭上來,你憑什麼?”
白檸微以為自己不會流淚了,但眼淚還是顆顆落下,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一定很好笑,反抗了那麼久,竟然還是回到了原地。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傅景然站起身來,“現在來說也沒有意義了,你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聊聊。”
有的,有意義的。
傅景然不會明白的。
白檸微的臉色蒼白,握着刀的手微微顫抖。
就在剛剛,她終于明白過來了,她什麼都做不到。
她知道回來之後的自己即将面臨什麼,傅景然大可以捏着她的命脈逼迫她妥協。
但她厭倦了,她累了,她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一想到可以不用再過這種生活,她就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看向傅景然,輕聲說:“以前是我不自量力喜歡你,但是以後不會了……”
刀鋒鋒利,稍一用力,就刺破了皮膚,鮮血從她頸間滑落。
傅景然瞳孔一縮,隻看到了大片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