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的手術做了很久,直到淩晨才被推出來。
而此時的手術室門口隻剩下白宇川和白檸微兩個人了。
白棋還沒有脫離危險,被重新推進了重症觀察室,他們兩個進不去。
白宇川看着她:“小姑一天不回來,你也不要來了,我之前對爸爸撒了謊,說你現在工作忙,小姑去幫你了。”
白檸微垂下眼眸:“我會處理好的。”
她沒有浪費時間再去和白宇川争辯,他們兩個誰的處境都不好,當然也是互相都看不順眼。
傅景然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要她回去。
走出醫院的時候,她看到了對面的液晶大屏,上面正在放着淩姣的專訪,記者問她:“和傅先生有沒有想過公開結婚呢?”
她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這些都要等我先養好傷,其他的都交給他了。”
秋天的早上果然涼的過分,她冷的直打哆嗦。
走到馬路邊上的時候,她看到傅景然正坐在車裡,車窗放到一半,像是察覺到她的眼神,他也擡起頭,看向了她。
他的眼眸深邃,她看不出情緒。
小楊不在,傅景然正坐在駕駛座上。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白檸微還是覺得自己全身僵硬,隻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走上前。
傅景然似乎比之前看起來都要有耐心的多,并沒有表示出任何情緒。
白檸微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擡起僵硬的腳,朝着他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景然的聲音傳來:“上車。”
她停頓了一下,又發現自己其實沒有選擇,她垂下眼眸,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可以回去重新做傅太太,你放過我小姑,”白檸微直切主題,“還有解除我的雪藏,我要出去工作。”
一晚上,就讓白檸微見識到了輿論的厲害,白家的股票若不是有人在撐着,估計已經跌到底了,而她上了幾個熱搜,但因為沒有發言的渠道,隻能任由他人抹黑。
白檸微不是沒想過自己發聲,但她的賬号是公司的,自己的小号也被嚴密監視着。
隻要她有動靜就會立刻被屏蔽。
傅景然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他的眼神看着前方,聞言他轉過頭來看着白檸微。
“傅太太,”他冷笑,“任何生意都是明碼标價,你覺得自己值這個價格嗎?”
他毫不掩飾,用買賣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
之前他一再地挽回不過是一種手段,那種手段失效之後,他立刻換了方式。
現在自己坐在這裡,就是他成功的證明。
見她不說話,傅景然也不勉強。
他看着前方繼續說道:“奶奶的身體不好了,她隻想抱孫子,你就不用出去工作了,我們努努力。”
白檸微做着抵抗:“我想工作。”
“傅太太,我以為經曆過這些,你至少學乖了,”傅景然語氣嘲諷,“既然還沒有,不如下一步直接讓白家破産吧,你反正也不在乎,對吧?”
白檸微如墜冰窟,她突然深刻的感覺到傅景然根本不把她當成人,完全不尊重她。
如果她妥協,那麼她會永遠走不出傅家這個牢籠。
傅景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放過你吧,你忘了我們的婚姻是怎麼得來的吧,我還以為你願意一輩子做傅太太呢,不過不願意也沒關系,你都這麼努力了,我願意讓你做一輩子的。”
恐懼,裹挾着她的全身,傅景然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打算困住她一輩子的!
白檸微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你不打算娶淩姣嗎?你們不是真心相愛嗎?如果困住我,你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偷偷摸摸的。”
“與你無關。”傅景然不想和她談這些,“你隻需要記住,你是傅太太,職責就是一切都按照我的标準來,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如果可以,白檸微一定會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直接走掉。
但是她不可以,白棠在傅景然手裡,自己就連離婚都沒有辦法,白家被他掌控在手裡,沒有人可以幫助自己。
她正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态。
“你放了我小姑,我再和你回去。”
傅景然的語氣涼薄:“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讨價還價嗎?”
白檸微眼裡的希望一點點被抹掉,她呆呆地看着前方,傅景然隻需要一個名叫傅太太的人偶,至于這個人偶姓甚名誰,都是不重要的。
“好,我答應你,回去做傅太太,但你要馬上打電話,撤銷對小姑的起訴。”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檸微隻覺得心疼的厲害,她知道隻要說出去,她就要重新回到傅景然身邊。
“好啊。”傅景然答應的爽快,立刻就拿起了手機。
“我要确認小姑已經回去了!”
傅景然嗤笑了一下:“何必呢,如果我真的有心,這次出來了,下次還是有機會進去的。”
白檸微的心直直地墜落下去,她知道傅景然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自己這些日子的反抗算是什麼,她明明想要改變,為什麼什麼都做不到?
她需要面對一個正大光明出軌的丈夫,拿捏着她的命脈讓她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