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謹慎,就不該在這種時候跟林聽禾重新勾纏在一起,哪怕并非她所願。
現在她大腦清醒,忍不住開始回憶起昨晚的事情,莫名覺出些許不對勁。
她這幾天會定時打舒緩劑,按理說不應該突然失控,哪怕喝醉也不會那樣發瘋。
林聽禾出現得很巧,處在易感期中的醉酒Alpha,還是夜晚這種容易松懈的時刻,怎麼想都透出一股淡淡的陰謀氣息。
她們相戀四年,林聽禾知道她的易感期發作時間,很顯然,昨晚是一場刻意安排的見面,并且對方成功了。
自從遺囑公開後,林聽禾便一直試圖和她重新糾纏,絕食也好,加好友也罷,對方锲而不舍地試探靠近,終于在昨晚心滿意足。
就連今早,林聽禾還在不動聲色地打探她的态度。
分明做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可清醒之後,她們之間又隔了巨大溝塹,仿佛無法觸摸和跨越。
許驚筝忍不住感到煩躁,她的指骨曲起,在桌面上有規律地輕敲。
她不清楚林聽禾究竟想要什麼,最起碼不會是愛——早在兩年前,對方就棄如敝屣,将她的真心踐踏。
林聽禾像嗅覺靈敏的惡犬,在她獲得權力和金錢後,重新撲了上來。
許驚筝神色郁郁,指骨重重敲在桌面,倏地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許驚筝側頭看了一眼,稍作呼吸,拿起接通電話:“怎麼了?”
司雯晶的聲音傳來,懶洋洋的:“好姐姐,猜猜我查到了什麼好東西。”
許驚筝若有所感,問道:“是和林聽禾有關的?”
“不止。”
“……”
許驚筝斂了神色,垂眸看了眼變紅的指骨,說道:“别兜圈子了。”
“好吧,”司雯晶的語氣正經了點,“你對林家有多了解?”
許驚筝思忖片刻:“族中有高官,主營五星級酒店,涉及一點房地産。”
平城不大,但地理位置很好,四通八達,有着國内最富盛名的商業區,吸引着無數富貴人家在此生根,這些人分食權錢,形成所謂的上流社會圈層。
和許家這種暴發戶外來人不同,林家是正兒八經的原住民。
林家出了兩三位政要人物,行事平易近人,位置卻很微妙,讓人不敢小瞧。
名下産業主要涉及酒店,近幾年開始關注房地産,但不深入,隻是試水。
可以說,林家給人的印象是極其低調謹慎的,在平城算不上頂尖的名門望族,但多少也是有些地位的,任誰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面。
許驚筝跟林家沒打過交道,跟林聽禾在一起時也不怎麼關心對方家族的事情,隻知道林家人丁興旺,卻并非是許家這般混亂。
在平城,這樣的家族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司雯晶輕聲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錯了,林家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可知道,林家如今有多少個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