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筝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多事,把平闆擱置在一旁,卻再也沒有睡意,于是起身去老宅的健身房,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
邊跑,她的腦海中閃過林聽禾的模樣,當年的對方亭亭玉立,盡态極妍,如今卻纏綿病榻,一臉枯敗之色,真是物是人非。
不過兩年,林聽禾竟把自己折騰成這副凄慘模樣。
許驚筝抿緊唇線,有些懊惱再度被對方牽動情緒,卻又無可奈何。
曾經她習慣了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林聽禾身上,哪怕過去兩年,也還是無法完全改掉這個壞毛病,如今再次碰上,簡直是不斷往她心上撩動羽毛,讓她反複躊躇,眼睜睜看着自己往錯誤的道路走去。
她閉了閉眼,決定調查清楚林聽禾的腺體問題後,便不再過多關注對方。
生死有命,她們已經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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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雯晶的動作很快,隔日便發給她一份檔案。
“林聽禾兩年前曾在私人醫院住過一個月,據說是受外部力量撞擊,導緻腺體破裂,差點生死一線,被救回來之後,還接觸過心理醫生。”
司雯晶不免乍舌:“我怎麼覺得,你們分手有蹊跷?”
許驚筝沒說話,而是把那份檔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情況和司雯晶說的大緻相符,林聽禾現在身體免疫力低下,就是因為腺體受到不可逆的傷害,釋放出的信息素也成倍減少,身體機能紊亂,到現在仍需按時去做檢查。
她的目光落在“受外部力量撞擊”,有些晦暗不明。
當時的林聽禾,大概是極不好受的,畢竟對方那麼嬌氣,總是會喊痛,受這麼嚴重的傷,或許醒了都會痛到忍不住流眼淚。
許驚筝沒有遲疑,挂斷了電話,開門往樓上走。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許驚筝沒有離開老宅。
其餘許家人早都離開,老宅裡隻剩下她和林聽禾,以及做事的傭人,白日裡安靜得很。
在看到林聽禾後,許驚筝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林聽禾先挪開視線,說道:“今天張姨應該沒有去叨擾家主吧。”
許驚筝的眉心從剛才就沒松開,她單刀直入:“我要知道當年的事。”
林聽禾表情一怔,重新看向她。
頓了頓,對方轉過身,溫聲說:“家主想知道當年的什麼事?”
許驚筝:“分手的事,你至今沒有告訴我合理的答案。”
林聽禾往房間裡面走,嗓音還有些微啞:“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而且,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家主沒必要舊事重提。”
許驚筝意識到了對方态度的轉變,攥住林聽禾纖細的手腕,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聽禾這才慢慢回過頭來,眼中噙着淚,忽然撲進她的懷中,悶聲悶氣地說:“許驚筝,你不要再問了。”
懷中人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對方的力氣不大,這個擁抱很松,如果許驚筝輕輕一推,林聽禾就會被她推開。
可許驚筝沒有動,她隻是說:“幾天前,你說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難道你忘記了嗎?”
林聽禾沒有仰起頭,仍是用格外親密的姿态擁着她:“你也說了,那是幾天前的事,我已經改變心意了。”
說完,像是怕許驚筝把她推開,林聽禾主動往後退了兩步。
她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像兔子。
許驚筝面無表情看着林聽禾:“耍我很好玩嗎?”
林聽禾搖搖頭:“我隻是忽然不想說了。”
許驚筝氣笑,臨走前留下一句:“好啊,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最好永遠都别說。”
她總能想辦法自己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