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私密的問題。
Alpha身量高挑,和林聽禾站在一起,需要後者仰視。
她們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因此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許驚筝頓了一下,回想片刻,意識到是挽上周芝薇湊過來時沾染上的Omega的信息素。
在會所這種地方,本就容易沾染上各種氣味,剛才許驚筝便打算好好洗個澡再睡覺,隻是沒想到被林聽禾半路攔下來,氣勢洶洶質問她。
她本想解釋,又及時忍住,打量着林聽禾。
今天下午,老宅裡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重新恢複平靜,林聽禾大概也不如昨天那樣顧忌,居然穿着睡袍就下來了。
對方的睡袍是淺粉色的,花苞袖,娃娃領,很可愛的款式,讓人聯想到櫥窗裡擺放的洋娃娃。
領口有點大,露出一截平直白皙的鎖骨,往上是修長的脖頸,和略顯圓潤的臉龐。
林聽禾有點嬰兒肥,哪怕已經不再年幼,但臉頰軟軟的,有些肉感,看起來很好摸。
許驚筝指尖微蜷,回憶起一些畫面,心湖泛起漣漪。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回過神,垂眸看了林聽禾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大伯母這是想做什麼?”
這句話像是刺痛了林聽禾,對方松開手,面露躊躇,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驚筝今晚喝了些酒,不如平時穩重,情緒也在無形中放大。
她看着林聽禾,不緊不慢地繼續發難:“你一個剛剛喪夫的Omega,還是和成年Alpha離得遠些比較妥當,不然被人看見,豈不是要誤會我們之間有什麼。”
“你說對吧,大伯母?”
林聽禾嘴唇輕輕顫抖,她眨着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求和難過。
“許驚筝,你不要這麼對我。”她如繳械投降的罪人,虛弱地說。
許驚筝忽然感到莫名的煩躁。
林聽禾總是這樣,用弱者的姿态來博取同情,可對方大概忘了,她們早就不是之前的關系,現在的她不會因為這點示弱就輕易改變想法。
許驚筝拽住林聽禾的手腕,将人堵在角落,問道:“你這副作态,又是想做給誰看?”
“為什麼我不能這麼對你?”她深呼吸,心頭湧上無名的憤怒,“林聽禾,扪心自問,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卻被你像丢垃圾一樣甩開,我苦苦追問,換來的是你一再搪塞,如今你新婚喪夫,看我當上家主,又眼巴巴湊上來,我倒是要問問,你究竟想要什麼?”
許驚筝捏住林聽禾的下巴,眸光變得晦澀:“曾經的那些愛,難道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說出這句話,她意識到自己放低了姿态,像是回到了半年前,苦苦追問的時候,那樣卑微和迷茫。
許驚筝感到有些後悔,她抿緊唇線,神色有些陰骛。
林聽禾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許驚筝捂住她的嘴唇:“不要狡辯,我不想聽你的謊話,或許……你愛的隻是錢權,而我如今恰好滿足這個條件,所以你才會重新撲上來,但你有沒有想過,看到這樣的你,我會覺得惡心。”
林聽禾睜大眼睛,本想拽下她的手,卻頓時沒了力氣。
對方似乎被她的話傷透,連眼神都失去光彩。
許驚筝心情也算不上好,她覺得自己今晚格外話多,本不應該說出這些話的,卻因為見到林聽禾而忍不住想要冷嘲熱諷,試圖讓對方感受到自己曾經的絕望。
或許跟即将到來的易感期有關,讓她在林聽禾面前一再失态。
可這些話,也是她半年來午夜夢回時,最想抓住對方雙肩質問的。
許驚筝覺得疲憊,她松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有許多惡毒的話湧上來,帶着恨意和不甘,可都被她咽了回去。
“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