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一刻如此這般強烈的想要見到岑則,兩年多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娶妻,不知道他有沒有忘記她,想必是忘記了吧。
階三找來的時候恰恰是千鈞一發之際,徐藜一副就算死也不可能妥協的模樣,因為掙紮反抗,另一邊完好無缺的臉頰被扇到慘不忍睹,紅腫不堪,身上更是被鞭子連帶着布衣打進了血肉。
“大人,門外有一名稱是新任指揮使的護衛來尋,說什麼找您要個人,付報酬的。”
稜衛正在享受淩辱徐藜的過程,一下被打斷,惱怒道:“讓他滾。”
事态緊急,階三是岑則侍衛裡脾氣最不穩定者,他隻聽岑則命令,做事卻風風火火。
階三破門而入聽到的便是這一句,問道:“讓誰滾。”
徐藜猛然擡頭看向破門而來說話的男人,怎麼這般熟悉。
階三也看到了屋内的景象,他目光聚焦在屋裡面上,有片刻呆滞,他眉頭慢慢皺起。
稜衛眼看着事态莫名詭異,開口道:“你誰啊,還不快來人,把他趕出去。”
階三收回視線,扔給稜衛一玉牌,稜衛懷疑接過來,看清什麼後,腿虛弱無力,快要跌倒在地。
他被人攙扶着,正要開口,就聽到還被人牽制着的徐藜道:“你是岑家軍階幾?”
徐藜嗓音嘶啞,口腔還有血珠未流出。
階三猛然轉頭,審視的眼神盯着徐藜,徐藜見狀凄慘一笑,“我是徐藜。”
階三聽聞後,腳步倏地往後退去,瞳孔放大,徐藜靜靜等着他的回複。
她現在的模樣,确實不太如往常,她與面前的階三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可彼時因着岑則在場,他的侍衛下屬們避嫌從不敢擡頭直視她。
所以徐藜敢确信階三未見過她,更不提她現在毀容,又被稜衛這個畜生所打,故人之姿,再無可窺。
可徐藜不知曉的是,她前腳葬身火海,後腳岑則就因不相信而找徐嬌花了她的畫像,他們為了找人,早就把徐藜的面容記住,此刻徐藜雖嗓音變了,面容也不太正常,甚至是駭人。
可階三還是不敢錯過,徐藜見他松動,有相信她的意思,便又開口:“階一也還活着。”
“撲通。”因為太過震驚,碰倒了什麼,階三眼神瞬間霎紅,“他在哪裡。”
他們從小一同與岑則長大,情誼深厚,情同手足。
一下聽到階一還活着,他如何不激動。
稜衛被涼在一旁,本就不滿,卻因為來人勢頭太強,不敢造次,可此刻眼看着二人認識,怕真的互相相認,遷怒與他,便急吼吼開口說道:“還不快把梨花帶下去。”
徐藜推開來捉她的人,對着階三吼道:“還不相信嗎,你可是階一的親阿弟啊。”
“住手。”無人知曉他與階一為親兄弟,隻有将軍與階一階三本人知曉,所以不是将軍說給她聽的,就是階一了?
阿兄還活着,阿兄真的還活着。
侍衛看着稜衛,進退兩難,階□□應過來後,一聲:“滾開。”
階三踢翻欲要拉徐藜之人,對着徐藜跪下道:“夫人,屬下來遲,望您饒恕。”
“夫人?”徐藜失神呢喃,她何時成了岑則的夫人?
可眼下不是探究此問題的時候,她道:“階一被稜衛派出去找人,顧及有人跟着他,以防他逃跑,你可以問稜衛就能知曉階一大哥在哪裡。”
階三心神蕩漾,但看着徐藜的慘狀,就能想象到阿兄也跟着吃了許多苦,他起身從懷裡掏出暗哨,下一秒從青瓦上跳進來許多将士。
“衆将聽令,拿下稜衛,包圍稜府。”
“是。”
欺辱過徐藜的侍衛掙紮片刻,還是被訓練有素的岑家軍所包圍,紛紛被踢翻跪地,至于稜衛也傻了眼,一句話不敢說,隻能在迷茫中被階三親自扇了一巴掌,跌倒在地。
“不可能。”這不可能,梨花怎麼可能是新任指揮是的夫人,“絕不可能。”
“來人啊。”或許是預想到了自己的接下來的下場,稜衛開始劇烈掙紮,還在反抗:“來人啊,狗奴才們,來救你們主子啊。”
可無人回答,隻有徐藜拒絕了階三獨自起身,雙眼狠厲的盯着他,一步步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