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徐藜與徐穆望出門前,本想着逛街買些成親所需用物,她那三嬸在她與徐穆望定親後,一直刻意回避,做到不聞不問,她隻能為了之後的日子好過一些,用自己錢财提前籌辦。
她與蜜桃被迫分開之前,從蜜桃那裡悄無聲息藏了許多金銀珠寶在身上。現在她隻希望錦衣衛有人貪财,可以減輕一些對她的折磨。
到達錦衣衛大門後,就見兩輛馬車前有人赫然挺立在冷硬牌匾前,徐藜眼睛一亮,不是看到岑則亮的眸子,而是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或許聽聞消息趕來的徐穆望。
今日發生了許多事情,雖然徐藜對岑則的感情有所變化,但輕微變化不足以改變她之前的計劃,她還是想要嫁給徐穆望。
看到不久前剛與她因岑則不歡而散的未來夫君還能不計前嫌來看她,徐藜自然是歡喜的,雖然這點歡喜不合時宜,卻無比溫暖了她此刻寒冷心弦。
岑則當然也發現她那輕微臉部變化,他真的恨不得親手撕了她那虛假的面具,她怎麼能還笑得出來?
養不熟的狗崽子,岑則本可以不管她,卻又不甘心還未得到她就失去她。
岑則身旁隻有階予一人,可能此處人多,也可能岑則反手讓魏姬有了忌憚,他身上的傷勢明顯被包紮過,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他們經曆過何事情的其他人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之處的。
岑則幾步上前,看了她一眼,便對着皇後之人道:“回去告訴皇後娘娘,娘娘給岑某的這份大禮某收下了,至于陛下為何會吐血,某也知曉一些緣由,這徐家姑娘還是不勞煩錦衣衛與皇後娘娘審視了。”
李空見狀插嘴道:“岑将軍所言即是,徐家姑娘便交給刑部來審。”
魏姬來人正是身邊老嬷嬷,她一時未反應過來,他們跟在魏姬身邊許多年,眼色極快,岑則口中的威脅,她還是聽的出來的。
李空趁着此刻老嬷嬷思考時,揮手示意刑部獄卒上前擒住徐藜,魏姬所做之事老嬷嬷都知曉,而且就連不久前刺殺徐藜與岑則一事裡面都有她的竄脫。
她再結合岑則之言,後背霎時冒出冷汗,不敢再開口,嘴裡冷哼一聲道:“等着皇後娘娘的旨意罷。”語畢便浩浩蕩蕩離開了。
徐穆望這才被攔下他階予放了阻攔,衆人并未聽到岑則說了什麼,隻有李空這個耳朵極尖之人聽到了。
李空詫異陛下暈倒與皇後娘娘有關,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強忍不顯露。
在徐藜不解為何岑則幾句話就讓魏姬身邊人離去後,徐穆望幾步走到徐藜身邊,拉過她被血染的手,又看向她自己扯了裙擺包紮的傷口,眉頭緊皺,道:“你放心公主府一事我已聽聞,我會暗中幫你周旋,保你平安,你在刑部不要害怕,我會盡力幫你不讓你在受傷害。”
徐藜瞬間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打斷他道:“不可。”她知曉他要去見魏姬,可魏姬此時已經有些不顧及徐家,她所圖謀事恐怕更大。
魏姬下毒害死了她的母親,又害死了甯安生母先皇後古力明南,恐怕皇上吐血一事與她也脫不了幹系。
徐藜許多事情都可以根據前世與今生發生的事情推斷出魏姬動向,可她卻沒有證據,沒有權利,一次次在魏姬手裡死裡逃生,讓魏姬察覺,凡事所求證據,隻有充足的證據充足的人證,充足的權利,才可以推翻魏姬。
徐穆望見她神情怔恍,忍着對魏姬的嫌怒,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自有門路。”
時至今時今日,明日就是他與徐穆望大婚的日子,想來便要拖後。
徐藜索性輕拉徐穆望,讓他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藜兒知曉皇後娘娘對兄長的強取,你不要為了藜兒再去見她,你我之間快要成為夫妻,我不願意。”
徐穆望一怔,瞬間臉頰通紅,羞赧此事被徐藜知曉,可眼下不是向她傾訴此事最好時機,便點頭。
徐藜也不逼他現在說,轉移話題,問他:“祖母可知此事?”
如果祖母知曉便不會放任她不管,她還是有後盾的,徐藜不怕一人面對權利壓迫,最怕的就是像前世一般,死前隻有自己一個人,那時候的她已經嫁做甯厲,做了他的夫人。
便與徐府沒了什麼關系了,之後生是甯家的人死是甯府的鬼。
甯厲随手把她轉手送給魏姬,無人能察覺,可現在卻不同了,她有了徐家做後背,她還有棋子,她還有的選。
徐穆望道:“你放心,祖母已經知曉,正在與大伯商量計策。”徐藜安心一些。
不等徐藜跟着李空離開,她就因為失血過度而暈倒在地。
“徐藜。”
“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