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脾氣怎麼容許他這般冷漠,甯安随手摔碎了給戰箜的見面禮,她踱着碎步跑到戰箜面前道:“你既是這馬場管家,怎麼什麼都不做,隻枯站在這裡?”
戰箜低頭這才看清是一小女郎,個頭也就到他腰腹,比他家中兒子還矮,人雖小,氣勢卻非常強大,再望着一堆侍女往這邊跑來,手裡還拿着披風,一臉焦急。
戰箜哪裡還不懂,這便是皇帝最喜愛的甯安公主了。
他向公主見禮,“見過公主。”
甯安這才滿意一些,冷哼一聲,矜貴點頭,算是答話。
侍女之首氣喘籲籲為甯安披上紅馬甲,在她耳邊道:“公主,皇後娘娘來了?”
“她怎麼又來了?”甯安皺眉,一下卸了力氣,肩膀下壓,一副生無可戀模樣。
戰箜看的也皺起他濃郁眉尾,眉頭豎起,再怎麼說皇後娘娘可是她的母親,這般模樣,做甚?
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有禮法,自己的母親親自前往,還不去接待興高采烈般。
甯安正在想計策,眼珠子一轉,就見到戰箜一臉不耐,好似還有一點不贊同之色?
他這是何意?
腐朽老兒,這是在鄙視她?
甯安便深感不滿了,她指揮侍女道:“讓母後來馬場,道我受傷了,無法移動。”
戰箜臉有沉了幾分,甯安見狀挑釁挑眉。
甯安為了不留下把柄,真一些,擡腳将腳腕撞向木竹上,戰箜吃了一驚,擡手阻攔她。
“公主,這是在做甚,傷自己的身體,隻為圓一個謊言?”
戰箜嘴裡着急着,手卻不敢真的伸向甯安。
一旁的侍女雖早就知曉甯安性子跳脫,卻沒有想到甯安會突然做自戕之事,都紛紛跪下,道:“公主不可,不可,腳腕會壞的。”
甯安無語,她不會真的傷害自己,隻是受點疼痛,讓腳腕處紅暈一些罷了,哪有他們說的這般嚴重。
“皇後娘娘駕到。”馬場圍欄外倏地響起恭敬尖細老嬷嬷聲。
甯安指揮侍女去打開木門:“快去。”
侍女暗自祈禱公主千萬不要再與皇後娘娘對着幹,每一次都是必敗之局,先前被皇後明裡暗裡所罰的傷痕還沒有痊愈。
甯安被扶着走在前側看台上,雕刻木椅上鋪着軟墊,侍女低頭不敢多看,一會功夫,甯安就站到一台圓木階梯處。
天空湛藍白雲低低,她目光聚焦前方空曠天際微微失神,魏姬今日一身西域女子打扮,身後還跟着一匈人打扮的男子,雄偉壯碩,壓迫感滿滿看她走來,魏姬道:“甯安你的規矩呢,見到母後也不下跪。”
甯安聽到這獨特讓她厭惡至極的聲音,回神起身雙手交握做揶道:“見過母後。”
一旁戰箜也跪下:“拜見皇後娘娘。”
“平身,坐下吧。”
“聽聞你受傷了,傷在哪裡?”魏姬也坐下,對着甯安道。
戰箜不敢直視皇後,一直低着頭侯在一旁,聞言隻覺皇後溫柔體貼,對待甯安這個先皇後之女頗為喜愛,甯安本人卻對皇後頗為反感,小孩子心态。
“腳腕處不慎扭傷,勞母後牽挂了。”甯安擡頭,順便環顧四周,台階下灰紅伊布挂在粗木上随風飄舞,台下那名匈奴男人直勾勾盯着她。
甯安一驚,怒道:“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侍女随着甯安視線看過去,道:“還不跪下,公主可是你這粗鄙之人能看的?”
魏姬見狀,對着一旁老嬷嬷使眼色,嬷嬷會意,點頭道:“公主有所不知,這是皇後娘娘特意為公主準備的禮物。”
“禮物?”衆人一怔,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