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型已定,三日後便會完工。”
“多謝。”
辭别石器師傅,徐藜要趕在祖母身旁侍女查房前回去,她雇了一輛馬車,朝小路而去。
她從上馬車就低頭思索着岑則怎會出現在此處,車身晃晃悠悠行駛着,離徐家不到百米,倏然一陣妖風襲來,有箭頭穿透馬車向徐藜射來。
車夫拉住想要跳車的徐藜,她手腕吃痛甩臂,馬匹被驚開始亂竄,車身劇烈晃蕩,徐藜與車夫跌落在一處。
街道突然開始混亂不堪,叫喊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徐藜松開車夫搭在她身上握緊的拳頭,整理了一下裙身,道:“你快跑吧,他們是沖我來的。”
車夫聽聞毫不猶豫轉頭就跑。
須臾又回來大喊道:“我的馬。”
徐藜氣笑了,卻竟然還有心思回他:“接着。”她扔給車夫一荷包銀子。
車夫走後,打鬥聲弱了許多,但聲響并未全部消失,徐藜躲在車身後。
三名蒙面人飛來,徐藜屏息,就聽他們道:“三姑娘,甯安公主有請,勞煩和我們走一趟。”
徐藜沉吟片刻道,“找人通報一聲便可,何需這般大費周折,可是因為生辰禮一事?”
蒙面人不答反道:“您去了公主會給姑娘解答。”
不等徐藜考慮一會,她的身後突傳來馬蹄聲,三個蒙面人聞聲上前拉住徐藜就要走。
他們也隻是随意打量了一眼不遠處馬上高大公子。
他們前腳想離開,後腳:“籲,”馬匹停在他們面前。
岑則坐在馬上低頭蔑視蒙面人,徐藜擡眼望去。
徐藜一擡頭,就看到岑則陰沉的臉,魁梧高大的男人用他蒼涼深沉的黑眸望着她。
岑則黑色圓領襴袍微皺,寬肩窄腰,劍眉星目下是冷峻神色,瞧着不近人情,但一點不妨礙徐藜在看到馬上是他後心倏地跳了一下。
“都督,救我。”徐藜淚眼汪汪捉住岑則衣擺。
随着這一聲嬌嬌柔柔的呼救,蒙面人們見狀不對,就撒蹄子跑了。
徐藜:……?看來不是甯安公主找她。
岑則黑着臉移開停留在徐藜臉上的目光,指揮後來的侍衛,道:“捉回去,審出幕後之人。”
“是。”
岑則再次低頭睨她一眼,罷了,就當還了沈老夫人小時候救他的恩情。
“嘶。”徐藜痛呼出聲。
“怎麼了?”岑則眼神探究盯着徐藜問道。
“腳崴了。”他還是在防備她。
“階予,扶三姑娘上馬。”
階予聽令輕撫徐藜手臂想要帶她起身,徐藜卻因為腿麻倒在了階予懷裡。
階予吃了一驚,下意識推開徐藜。
“都督,三姑娘她……,我不是故意的。”階予解釋。
岑則臉色難看道:“徐藜。”
徐藜心裡歡喜,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心裡激動,面上卻漏出傷心道:“怎麼了。”她就是故意摔倒的,她就要岑則下馬親自來扶她。
岑則如何看不穿她那點把戲,他不想探究徐藜性子如何,更不想知曉她是怎樣的人,但她都這般蠻橫嬌作了,為何他并沒有多麼反感,隻是想要遠離她而已。
為了快速離開這裡,不再和她糾纏,岑則下馬走到徐藜身邊,像提溜小狗般面無表情把她夾在了腋下,對着發呆的階予道:“愣着做甚,去牽馬。”
“哦哦哦。”階予回神,跑向馬。
“上來。”強壓下此刻對徐藜濃郁探究欲,他坐在馬上,向徐藜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
“都督,我們要騎同一匹馬嗎?”徐藜雖然想要勾引撩撥他,但卻并不想這麼快就與他這般親密。
徐藜隻說話不動彈,岑則無奈收回手,扶額皺眉,心裡悶的慌。
他翻身跳下馬,一把抱住徐藜的腰身道:“不可再墨迹。”
徐藜坐在馬上,身後的腹肌臂膀随着馬兒劇烈奔跑而慢慢變得焦灼炙熱,徐藜臉有些紅暈心跳很快,思緒卻格外清晰。
“都督,慢些,要吐了。”太快了太快了,這男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她本就疲憊的全身此刻像是散了架。
岑則聞聲揮鞭更是用力,無視徐藜嬌媚瞪着他的眼神,壓下心中那點突兀生出的惡趣味,道:“再敢多出一聲,我就把你扔下去。”
此刻已是宵禁,城内,巡邏的士兵們發覺前面有馬疾步駛來,大斥:“站住,何人?”
岑則沒有開口,扔給他一塊魚牌,士兵定睛一看,立馬單膝跪下:“見過都督。”
“讓開。”
“是。”
徐藜趁着無人看她,調整坐姿,“别亂動。”突然岑則用馬鞭輕點她的腰身。
“沒動。”她道,岑則似是不願與她過多交談,聽聞緘默。
“腳踝痛。”徐藜順勢微微靠在他堅硬腰腹,惡心他。
“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