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難吃到天地同泣、人鬼共憤的程度。
他如嚼石蠟,臉上表情已經完全不受控,就差把“難吃”二字寫在臉上:“見兮姐,你不是說擅長做飯的麼?”
可能塗見兮自己也沒想到,她原本想着既然自己都已經将顔值拉到一個巅峰,味道應該也不會太差吧……結果看來,還是高估自己了。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做飯是好吃的啊,曾經還被人大加贊賞。
這就沒辦法了,總不能讓人毒死在她手上:“其實吧,除了你将才吃的那道菜,其他的都是酒樓的廚娘幫我做的。”
顧居單手撐着下巴笑問:“人家拿你什麼好處了?”
塗見兮連連否定:“沒有,廚娘人都很好的,我給她們嘗了我做的菜,她們便二話不說幫上我來了,這道菜還是我偷偷留下的,其他的都被毀掉了。”
其實看當時廚娘的反應就知道肯定不好吃,所以她自己也提前嘗過,覺着隻是稍微鹹了點而已,因此還特意摻了水進去才偷偷拿出來的。
沈術再看那道擺盤最為精美的糖醋魚,心道還好還好,廚娘們都是心裡明鏡兒的:“感謝,他們是真真的善啊。”
之後便乖乖吃飯,沈術做甚麼都喜歡蹲着,此時就連吃飯也是蹲在椅子上,他對每一道菜都贊不絕口,除了那道糖醋魚未動。
反觀顧居,他好像還挺喜歡的呢,此話從何得來?瞧他除了另外幾道菜,依舊如常下咽那道糖醋魚,覺着似乎毫無區别。
見此狀,塗見兮得到些許安慰,看來每個人的喜好不同,顧居可能比較喜歡小衆的事物。
三人飯後已是日落西山,不過誰都沒有喊停,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處目的地。
車内窗簾挂起,大雪早已停下多時,從裡向外望去,看到厚厚雪層之上有的人隐身于煙火氣中,有的人踏雪前行,凜冽的風呼嘯,路上腳印卻從未斷絕。
沈術靠着窗坐,突然俯下身,将放在一邊的箱子打開,那是他上車時便帶上的。
箱子打開,從裡拎出一件白色狐裘衣,自己不穿,反而轉身塞到塗見兮手上。
“見兮姐,天涼了,這件狐裘給你。”
塗見兮攥着手中衣物:“這不是你昨日特意買的?我不覺冷,你自己留着罷。”
沈術兩手一擺,屁股一坐:“我不怕冷,這點程度小意思了。這衣服我昨日本就是看中送你的,就當作是我們成為朋友的‘定情之物’吧。”
塗見兮倒是沒想那麼多,但是有點意外她和沈術如何這麼快便成朋友了?她心中對朋友的定義遠不是如此。
“啊喲,這天兒也太冷了。”顧居抱住雙臂搖了搖,雙腿也不停抖動。
他眼睛看了看塗見兮,又轉到她手中的裘衣上,沖着她笑了笑,笑容十分真摯且真誠。
罷了。
塗見兮把衣服遞給顧居,反正她靈力充沛,鮮少感到冷,算是助人為樂也好。
顧居接下衣裳便立馬穿上,期間還一直向沈術表達誠摯的謝意。
沈術嘿嘿笑着,連道無事。
不過被如此插一手,他突然發覺尚不知顧居任何,便對他好奇起來。
他對顧居問道:“話說回來,還沒問過顧小哥住在城中哪處啊?”
顧居面無表情道:“我不住城内,衛山之後有一村莊名星月。”
他狀似明白點點頭:“你應該是散修吧,此案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你為何揭榜前來?”
塗見兮在旁聽着,也對此問好奇,此時仔細看向他,想聽聽他如何解釋。
顧居默了默,随後扯起嘴角看似認真又随意道:“前些天遇到個算命的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印堂發黑、黴運纏身,有機緣在此,讓我積攢功德。”
沈術努努嘴,他表示不信。
塗見兮則乍然記起一事,這時一句:“停車。”
無論發生什麼,她到底還是沒有忘記本職,既然同樣要去衛山,那何不現在就順路完成任務呢?
于是與兩人商量由她去客棧将藥車行至衛山與他們彙合,其餘二人便先行啟程。
返回客棧後,塗見兮迅速找到停靠一旁的馬車,與掌櫃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因着衛山和客棧不在同一方向,這一番動作,即使速度再快也要花費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