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凝重:“他當時沒有直接提出來,說時機成熟後,自然會重新回來找我們,因為過了太久,我們原本都快要忘記時,他回來了,條件是讓我們引誘自己的兒子吸毒。”
“我們原本是堅決不同意的,哪個父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誤入歧途?”男人抹了一把臉,看起來滿臉的愧疚與後悔,卻也再也無法挽回什麼,“但那個男人卻說,如果我們不照他說的做到話,他會讓我們再一次身敗名裂。”
“體會過那種感覺後,是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的。”男人繼續說道,“更何況,他向我們保證,不會要了我們兒子的性命。當我們兒子吸食藍草後,讓我們就立刻去白塔找你們,說你們一定能救我們救兒子。”
“文俊的命最終是保住了,可是在那之後,卻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熬到現在,他突然醒過來了,一會到家卻一直嚷嚷着要藍草,我們沒有辦法又聯系了那個男人,他說他能解決這個問題。”
“可沒想到,這竟然是我們見到文俊的最後一面。”
男人說着說着,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是在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還是因為自己即将入獄而感到不甘懊惱:“從那之後,我們再也打不通那個男人的電話了。緊接着,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也在一夜之間全部被凍結,在那個時候,我們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想懇求長官們幫幫我們,施舍一點錢,救救我們。”
懇求,施舍?
你妻子在面對調查的時候,态度可一點也不委婉。
秋起暮聽到後忍不住發笑,眼裡絲毫沒有對白家夫婦的同情,反而隻覺得他們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利用了這麼多年,直到把自身最後一點可利用的價值消耗殆盡時才幡然醒悟,也不怪黑衣人他們會找白家夫婦合作。
不過說來也奇怪,秋起暮不禁覺得好奇,黑夜人他們竟然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一出了,而且好像是算好了他一定會潛入白塔一樣,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圍繞着兩件事來轉。
藍草和葉覽。
之前秋起暮就覺得可疑,為什麼要讓白文俊死在離居民居住的如此近的地方,分明很快就會被冼司瞿他們發現。
而如今,結合現在的事情來看,秋起暮隐隐覺得,應該沒有他想象的這麼簡單。
讓冼司瞿他們發現屍體,就像是故意的一樣,要做給誰看的,又像是障眼法,想要轉移他們的注意,隐藏背後真正的東西。
在那之後,法醫确定了白文俊體内那點微量的藥物成分正是藍草。
藍草在吸入一定程度後,會産生幻覺,所以白文俊才會失足掉入河裡,又因為那夜下了暴雨,屍體又被沖上了岸邊。
索性白文俊的案子,沒有給周圍人帶來什麼威脅,而他的父母也被關入了星際監獄交給相關的專業人士處理。
時間轉眼來到五月,北城的空氣漸漸變得幹燥,溫度開始燥熱,不時還能聽見最早一批的蟬在窗外鳴叫。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
S級地下城快要開啟了,冼司瞿他們正在商量新的戰術。
冼司瞿關閉屏幕:“散會。”
秋起暮聞聲,收拾好手中的資料,剛一起身,大腦的神經像是斷開了連接,太陽穴觸電般地疼痛,一個沒留神,差點摔倒,幸好被冼司瞿眼疾手快地扶住。
“怎麼樣,沒事吧?”
秋起暮晃了晃腦袋,視線終于開始重新聚焦,剛到五月份的時候,他就會時不時的出現這種症狀。
按理來說,他的結合熱不是六月份才到嗎?難不成是抗藥性又增強了?
得回去再吃點抑制結合熱的藥物,最後一支抑制劑,他必須得等到結合熱真正到來的那天使用。
“我沒事。”秋起暮說,“休息一會兒就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那我扶你去休息室坐一會兒?”冼司瞿。
“嗯,走吧。”
秋起暮難得沒拒絕冼司瞿,被扶着到休息室裡坐着喝了一杯沖泡咖啡。
沒過多久,冼司瞿就被其他人叫走,最近S級地下城快開啟了,變得忙前忙後的。
“沒關系,你去吧,我好多了。”秋起暮笑了笑。
冼司瞿點點頭:“不舒服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休息室的房門被重新關緊,秋起暮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有點頭疼。
他望着天花闆發神,智腦内突然彈出了亓元的來電提醒。
亓元:“下一次的S級地下城的診斷類型出來了,是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