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白塔不遠,開車或許十分鐘就能趕過去。
紅藍色燈光随着疾馳的車輛一閃而過,衆人聽見警笛聲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A1小隊,攔住白文俊,别讓他出去。”冼司瞿點開車載通話,聯系值晚班的哨兵。
十分鐘後,懸浮輪車駛入白塔大門,伴随着陣陣音爆,拖出藍紫色的炫酷殘影,最終停靠在場邊一處空地。
冼司瞿和秋起暮利落地下車,快步走到白塔内,剛好遇上匆匆從直梯裡出來的哨兵們。
“冼隊,人不見了。”
“監控顯示白文俊在大門晃悠了一會兒,突然就黑屏了。”
不能判斷白文俊最後到底有沒有出白塔。
冼司瞿:“分成兩隊,一隊和我去攔截附近的車輛,一隊在白塔内部搜索。”
剛踏出白塔大門的那一刻,秋起暮忽然覺得不遠處有一道視線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側頭看去,對方俯在三樓的台階上,正從容地揮手和他打招呼。
餘諾。
這麼晚了,她居然還在這裡。
來不及多想,秋起暮已經跟着冼司瞿上了車,餘諾的身影漸漸變小,最後轉身離開了。
街道兩公裡内的道路暫時被封鎖,所有人必須經過檢查才能通行。
半個小時過去後,無論是街道還是白塔内,仍然沒有白文俊的身影。
現在沒有找到白文俊的話,隻能說明他已經通過這段路線了,如果不在這裡,或許他已經回家去了。
派去前往白文俊家的哨兵傳來消息,背景嘈雜,似乎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報告冼隊,白文俊沒有回家。”
白文俊家裡白塔不遠,處在市中心的地帶,開車半個小時就能到達。而現在不在家裡,他還會去哪裡?
對講機再次傳來聲音,而這次卻是一個女人怒不可遏的聲音:“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兒子之前被你們當犯人一樣隔離着,現在又不讓他回家,他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會立刻起訴你們!”
聽着女人的語氣,冼司瞿冷靜地反問道:“白文俊沒有和你們提前說過會回來?”
“要是說了,我會立馬讓管家去接他回家的。”女人咬牙道,“你們最好能在兩天之内将人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不然我會跟你們沒完。”
另一組小隊傳來消息:“冼隊,監控捕捉到了半小時前兩個打扮可疑的男子,副駕駛上的男子體型和白文俊很相似。”
手環發出滴滴聲,冼司瞿點開未讀消息框,車牌号與兩名男子模糊的照片已經傳送到位。
果然很可疑,兩人都帶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長相。
但願現在他們追過去還能找到人,如果說駕駛座上的男子反偵察能力特别強的話,那麼現在他可能已經帶着白文俊棄車而逃了。
冼司瞿命人恢複了交通,又讓其餘的哨兵和自己一起去找車的下落。
可惜,他們找了整整一晚上,最後隻在城市外圍找到了男子丢下的車子,車内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秋起暮和冼司瞿今晚累的得不行。冼司瞿原本想送秋起回家,也被人拒絕掉:
“你家和我家是反方向吧?今天太晚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吧。”冼司瞿說,“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秋起暮目送冼司瞿的車離開,漸漸消失在視野裡時,才收回了臉上的笑意。
即便是到了四月,夜晚大橋上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會感到絲絲涼意。
秋起暮任憑冷風吹亂自己的發梢,盯着江水好看了一會兒,正想着點根煙解乏,忽然想到冼司瞿傍晚對他說過的話,又無奈地将煙盒放回了兜裡,隻是頗為煩躁地捏在手裡把玩。
“今天的事,是你幹的吧?”秋起暮對着電話那頭的冷聲道,語氣不容置疑。
“什麼事?”對面的人似乎還想要裝傻。
“你說呢?”秋起暮反問。
“那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求我幫他的。”餘諾故作委屈,“我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幫他把監控室内的監控給黑了,其餘的,我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秋起暮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們這群人,不可能多管閑事,更不會無緣無故去幫助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
而白文俊出逃,卻能在茫茫人群裡立馬認出餘諾來,肯定也是背後有人提前和他打過招呼。
是誰,答案可想而知。
秋起暮冷笑道:“黑衣人和你做了什麼交易?”
餘諾勾唇一笑:“這麼快就猜到了?真沒意思呢。”
“他們給的條件有些誘人,我一時間真的很難拒絕。”餘諾說,“至于是什麼,這是個秘密,我隻能告訴你,反正不會牽扯到你。你不會怪我的,對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