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餘諾善解人意道，“既然都是我的前輩，那經驗一定都比我豐富，更何況，我覺得秋前輩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感覺很親切呢。”

“是嗎？”秋起暮難得在某些人面前吃癟，隻能氣得咬緊牙關，瞪了餘諾一眼。

“沒錯。”餘諾笑得無害，這一闆一眼的表情，簡直和秋起暮裝無辜時如出一轍。

“既然是餘諾自己的選擇，那是先這麼定下吧。”冼司瞿對秋起暮說，“之後你要是覺得吃力，可以再換人。”

“行。”秋起暮勉強擠出一個字，咬牙應下。

不過，沒過幾天，冼司瞿突然有點後悔當初自己讓秋起暮擔任餘諾專屬導師的決定了。

餘諾每天找秋起暮的次數起碼不下十次，無論是多麼小的一件事，她都要來問問秋起暮該怎樣做，連平常他去接秋起暮下班的時候，都能被餘諾橫插一腳，說是為了表示感謝，想請秋起暮吃飯。

關鍵是，隊伍裡還有一個喜歡八卦的大喇叭。

楊浩趁着冼司瞿不在的時候，開啟八卦模式問道楊遠和江哲繹：“唉，你們說，餘諾不會看上小暮了吧？”

“為什麼這麼覺得？”楊遠瞥了他一眼。

“你想啊，小暮長得本來就好看，對他有好感的人肯定不少，更何況，誰會有事沒事，連芝麻大點的事情都要來問的？後面又是請人吃飯啥的。”楊浩分析得頭頭是道，最後得出結論，“所以，餘諾肯定就是看上小暮了，咱們頭兒怕是要有危機感了。”

冼司瞿開門的手一頓，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有時候他也不想有這種異能者的能力。

他得找個時間，向秋起暮問清楚。

門把手“咔嚓”一聲被人打開，楊浩八卦的聲音戛然而止，悄悄瞥了一眼他家頭兒的臉色，從微表情判斷出，今天的頭兒不好惹。

楊浩連忙找借口溜走，假裝低頭看了看手環的消息：“那個啥，其他隊的隊員要我去幫忙，我先去看看。”

冼司瞿頭一回産生這種情緒，是不安嗎？好像說不上來，就是感覺胸口悶悶的。

秋起暮之前不是沒有拒絕自己嗎？不是說意味着自己還有機會嗎？那現在為什麼要一直和餘諾在一起？

就算是餘諾單方面纏着他，他就不知道找個借口拒絕嗎？

今天一整天，冼司瞿腦子裡浮現的全是秋起暮和餘諾待在一塊的畫面，以及楊浩八卦的聲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時間，冼司瞿準備開車接秋起暮回家，順便把餘諾的事情問清楚，沒想到，等着人出來後，秋起暮剛碰上車門，餘諾又出現了。

餘諾：“秋前輩，找你有點事，你現在方便嗎？”

秋起暮聽見她的聲音轉過身，欣然答應，正愁找不到好時機質問人呢，随後他趴在車窗上，對着車子裡的人說道：“冼隊，你今天自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冼司瞿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聽着秋起暮的話将車開走：“早點回家。”

等到秋起暮看着冼司瞿的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裡時，他才悠然轉過身，對着身旁的人道：“走吧。”

“你好像和冼司瞿的關系不錯。”餘諾說，“很在意他？”

秋起暮腳步一頓，反問道：“怎麼，現在還在白塔大門口，不演了？”

餘諾看着秋起暮的表情，淺淺笑了笑，意味深長：“我演得不好嗎？我這表演技巧，可都是跟你學的啊，秋前輩。”

秋起暮沒有再搭理她，直到兩人在白塔内找了一處靜谧的房間，确認無人後才開始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餘諾正欣賞着自己最近新做的美甲，随意地靠在牆上：“離下一次S級地下城開啟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月，你失敗過一次，組織已經開始不信任你了，所以叫我來幫助……或者代替你。”

“你瞞得過别人也瞞不過我。”餘諾慢條斯理地擡頭看向他，“你很在意冼司瞿，對吧？”

“那我可得跟你提個醒，還記得組織對怎樣處理出勤時對他人動感情的叛徒嗎？”餘諾站起身，走到秋起暮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可别讓組織失望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