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秒,紐扣竟傳出“呲呲”的電流聲,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校長沒看明白,眉頭多了幾道褶皺:“這,這是什麼東西?”
“監聽器。”冼司瞿松開手心,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窗邊移向對面的教學樓天台。
“哎呀,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真沒意思。”
等到對面的人走後,秋起暮從門後出來,随意地撥弄了幾下額前被風吹亂的劉海,兩手插在大衣裡,又将校園的整體布局打量了一番。
“果然,一個方法不能用兩次。”秋起暮感歎道,“S級哨兵的反偵察能力還真強。”
上次楊浩跟着冼司瞿去酒吧調查,臨走前卻突然換了衣服,現在想想,說不定也是冼司瞿有所察覺了。
聽不見後面的談話内容,秋起暮轉身又回到白塔。
趁着冼司瞿幾人都不在的機會,他正好可以去看看白文俊的情況。
秋起暮戴上口罩,裝扮成定時來給白文俊注射藥劑的醫護人員,成功混了進去。
雖然白文俊隻是普通人,精神力微乎其微,但好在S級向導能夠短時間内凝聚普通人的精神世界。
隔離室外定期有換班的人員,室内也有監控,留給秋起暮的時間不多。
白文俊現在仍處于昏迷狀态,精神世界非常紊亂,天空與地面不時交替運轉,讓人眼花缭亂。
伴随着一陣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白文俊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秋起暮視線裡。不過白文俊似乎看不見他,徑直從秋起暮的身旁略過,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秋起暮往繼續往白文俊的内心深處走,周圍的光線更暗了,無止境的道路,仿佛随時都有遇到危險的可能,隻有前方一閃一滅的路燈成了唯一的慰籍。
白文俊喝了酒,腦子一片空白,晃晃悠悠地走到一盞路燈下便毫無顧忌地吐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後,他也顧不上髒,靠在牆緩了一會兒。酒精融進了血液裡,麻痹了他的神經,以至于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旁何時多出一個人來。
直到一陣冷風襲來,才讓他頭腦清晰一點,他下意識轉過頭,身體的肌肉驟然緊繃,臉色蒼白。
那人不是秋起暮,而是一個滿是是血的小孩。
男生頭頂破了一個大洞,咧嘴朝着白文俊一笑:“你不需要我了嗎?我很勤快的。”
白文俊吓得一屁股癱軟在地,節節往後推去,大叫道:“走開……走開!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害的你!”
白文俊情緒瞬間崩潰,就在這時,兩分鐘時間已到,秋起暮還沒來得及看着那孩子的長相,白文俊的精神世界便開始破裂。
不過,幸運的是,那個孩子穿着的校服,背面露出了幾個大字:星雲中學。
正好是冼司瞿他們聯合林景一起調查的案子中,死者的學校。而這條小巷,秋起暮跟着白文俊走到時候,刻意留意過街頭的号牌。
秋起暮眼睛忽然亮了亮,勾唇一笑:“知道答案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冼司瞿幾人調查完畢,正從資料室裡拿着資料準備返回白塔。
此時的學生還在上課,一些膽子大點的學生還不時地好奇往窗邊張望。
初三二班,好像就是夏元義和蘇榆的班級。
冼司瞿往教室裡掃了一眼,卻發現教室裡除了空着夏元義和蘇榆的座位,最後一排角落靠窗的座位也是空的。
“那個孩子,為什麼沒有來上課?”
校長眯着眼,順着冼司瞿的目光看去,想了一會兒:“您是說李青陽那孩子啊,生病請假回家了。”
冼司瞿繼續追問:“什麼病?”
校長又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就是感冒了,隻是他的症狀比其他同學的嚴重點,就回家去了。”
“是嗎?”冼司瞿轉過身,裝作隻是又懷疑地看了看教室的學生,暗地裡向楊遠使了個眼色。
楊遠立馬領會,上前對校長說道:“我突然想起剛才有東西落在資料室了,還勞煩請您帶路,再去一趟。”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後,冼司瞿才收回目光,對着林景說道:“林隊,之前在資料室查閱的名單裡,有找到過李青陽這個名字嗎?”
林景回憶了一下,又連忙在錄入好名單的手環裡搜索李青陽這個學生的名字,搜索結果依舊顯示為零。
冼司瞿低聲道:“看來,校長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