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将賬本中的東西抄寫了一份下來,竊喜道:“全部是一些關于時間的記錄,雖然具體的東西看不懂,那是不是也能證明我們說對了?要不然那奸商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給我們折扣?”
“先靜觀其變吧。”冼司瞿說,“今天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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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十二點。
冷風吹動厚重的雲層,灑下柔和的月光,漸漸勾勒出一個蹲在田野間,看着略顯單薄的身影。
“找到了嗎?”秋起暮扯了扯身上外套的衣領,防止冷風灌進來。
茂密的植物的發出稀碎的響動,慢慢從葉片中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小狐狸正想哼唧兩聲表示沒有,卻被秋起暮制止:“說了要小聲點,要是沒有的話,就搖搖頭吧。”
“你在和誰說話?”
半夜裡,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小狐狸立馬躲到了秋起暮身後,瑟瑟發抖。
秋起暮從容地轉身,面對冼司瞿說道:“我在和我的精神體聊天呢,不過它似乎有點怕…”生?
還沒等秋起暮把話說完,隻見方才還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的小家夥,在看清來的人是誰之後,已經谄媚地跑到冼司瞿腿邊,用毛茸茸的腦袋不停地蹭着他的褲腿,想讓他撫摸。
冼司瞿:……
還真是活久見。
秋起暮自己都感到新奇,這麼多年了,他的精神體連起亓元的精神體有時候都愛搭不理的,怎麼會這麼喜歡冼司瞿?
難不成是受匹配度的影響?
冼司瞿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那小家夥又主動跟了上來,見無用便繼續追問:“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為什麼會在這裡?”
秋起暮:“我東西掉了,原本想讓精神體幫我找找的。”
“什麼東西?”冼司瞿語氣冷了下來,明顯不相信。
“戒指。”
怎麼又是戒指?
冼司瞿聽見這兩個字,似乎是想到了這麼不太愉快的回憶。
“你到底有多少戒指?”
秋起暮晃了晃左手的戒指:“就三個,一個掉了,還有一個在你手上。”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泥,反問道:“那冼隊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冼司瞿:“散步。”
秋起暮隻是對着他笑了笑:大晚上的散步,你看我信嗎?
一個半夜來找東西,一個半夜來散步,卻都跑到了人家的田地來,鬼鬼祟祟的看着更像是小偷,他倆半斤八兩。
“算了,不找了。”秋起暮走到冼司瞿身邊,讓小狐狸趴到自己的肩上,“冼隊現在要回去了嗎?”
冼司瞿微微颔首:“嗯。”
“那一起走吧。”秋起暮自覺握住冼司瞿的手。
冼司瞿身體一僵,下意識想把手收回去,卻被那人握得更緊:“做什麼?”
秋起暮瞎編道:“我怕黑嘛,來的時候光顧着找東西根本沒注意,這人生地不熟地,我害怕。”
“更何況……”秋起暮話鋒一轉,略顯無辜,“冼隊在夜總會那天晚上,可是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的,難不成冼隊想利用完,就拍屁股走人了嗎?”
“我那是……”冼司瞿臉色沉了下來,剛想解釋,又閉了嘴。
秋起暮被他吃癟的樣子逗笑,給他找了個台階下:“反正現在我都是你的專屬向導了,之前答應要給你疏導的,你就滿足一下我吧。”
前方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看不清盡頭,夜晚的小鎮,似乎靜得隻聽得見冷冽的風聲。
怎麼還沒反應?
秋起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難不成是他握得不夠用力?
秋起暮心想,亓元這次消息怎麼一點也不靠譜。
根據組織研發部的消息:由于現在尋找藍草的儀器一分為二,若是想使用此裝備,必須要讓兩個戒指相互接觸,之後儀器會通過感應,将數據傳入使用者的腦中。
既然藍草是從這裡流出的,按理來說鎮子一定存在藍草的痕迹,秋起暮為此還專門将戒指換到了右手上。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戒指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不要握太緊。”冼司瞿低頭撇了一眼自己的手,怕是都被握出紅痕了。
秋起暮稍稍松了點力度:“我害怕嘛,你陪我聊聊天,說不定我能轉移一下注意力。”
見冼司瞿默認,秋起暮問:“一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冼隊的精神體長什麼樣子,我能……”
“轟隆——”
話音未落,秋起暮本想着再試試其他的方法,不遠處的爆炸聲卻将他的聲音淹沒,在黑夜裡留下一片火海。
秋起暮聞聲望去,那個房子正是他們今晚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