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先生,今天辛苦了。”
江哲繹補充道:“所有接受的信息均已錄入完畢,你現在可以在白塔十五層内的區域活動,十五層之上是研究區域和戰略研讨室,無事的時候,還請不要随意上去。”
江哲繹低頭,點開手腕處的電子手環,輕輕在懸浮在空中的藍屏上輸入程序:“現在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我已解開你在十五層食堂的用餐權限,你可以前去用餐。”
說完,江哲繹轉身準備走人,被秋起暮叫住。
“江隊,不一起走嗎?”秋起暮喜歡和漂亮的人待在一起,盡管江哲繹的态度冷淡,但秋起暮還是能感覺出來,至少江哲繹并不讨厭他。
“不了。”江哲繹說,“我還有點事,你先去吧。”
見江哲繹沒答應,秋起暮也沒有強求,獨自去了十五樓食堂。
雖然現在正直中午十二點,上面用餐的人數卻并不是很多。
秋起暮随機選了一個位置落座,不禁感歎還真是階級分化嚴重。
十五層的食堂是專門為A級及以上哨兵向導提供的,不僅空間比下面的食堂的大,環境也比下面的要好。
感應門再次打開,同行的三個哨兵坐到秋起暮對面的一桌。
每年時不時都會有新的哨兵向導加入,他們并沒有對秋起暮這個新面孔感到好奇,而秋起暮的事迹也隻是在B級以下的圈子流傳,他們隻當秋起暮是新來的。
“我聽說三隊似乎要進新人了。”一個哨兵開了口,語氣帶着幾分八卦的意味。
哨兵們在閑暇之餘,也喜歡聚在一起,聊聊或真或假的傳聞。
“真的假的?”另一個哨兵半信半疑,“我記得他們隊現在好像不缺人吧?”
先前的哨兵言之鑿鑿:“我今天早上親眼看見江隊帶了一個新人去了十七樓錄信息。”
剛剛發問的哨兵再次問道:“十七樓?你确定?”
“那地方最近不是禁止進入嗎?”
“禁止進入?”同行的哨兵中,似乎有人并不知道這件事,一臉的茫然。
“哦,對了,你們隊那時候剛好出勤了吧?”一個哨兵說到這,聲音不自禁壓低幾分,神神秘秘地為他解釋道,“我聽說就在三天前,有人進到十七樓錄入信息,出來的時候瘋了。”
秋起暮本沒有無心偷聽他人的對話,但無奈現在食堂的人數實在太少,哨兵向導的聽覺本來就比普通人的要好,對面三人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秋起暮耳朵裡。
關于十七樓的這件事,其實也不并不算是什麼大秘密,隻是對十五層以下的人進行了消息封鎖,幾個哨兵并沒有過分遮掩。
秋起暮拿着湯勺的手一頓。
錄入信息的時候瘋了?這麼從進入信息室到從中走出,這麼短的時間内,為什麼會瘋?
他繼續聽着三個哨兵的談論。
“可不是嗎?”一個哨兵說,“特别奇怪。據說那個瘋了的哨兵出來時,全身皮膚都變藍了,眼睛紅得可怕,最後直接十七樓跳下去了。”
全身變藍……秋起暮心中一動,症狀倒是和吸入藍草粉末的反應很像。
不過,十七樓的信息室為什麼會出現藍草?
這麼一說,秋起暮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江哲繹帶他去十七樓時,确實略過了一間房間。
幾個哨兵走後,秋起暮緩緩起身,倒掉餐盤的殘渣,并沒有偷偷跑去十七層,而是在白塔現在為他布置的新房間裡睡了一覺。
他倒是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他現在雖然表面上洗脫了嫌疑人的身份,但他的身份在冼司瞿等人眼裡還是有許多可疑的點,他不會傻到自己去撞槍口。
下四點的時候,秋起暮又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下床開了門。
“冼隊?”秋起暮還是一副懶懶洋洋的樣子,伸着懶腰,見到冼司瞿有些驚訝。
他快速掃了一眼對方的腰:“你的傷怎麼樣了?”
“跟我來。”冼司瞿并沒有回答秋起暮,反而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走出房間。
電梯升降的數字漸漸停在了17,緩緩打開了門。
冼司瞿率先走出,見裡面的秋起暮遲遲不肯出來,開口催促道:“走吧。”
“我們這是要去哪?”秋起暮覺得今天的冼司瞿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隻好跟着冼司瞿往前走,路過的途中又看見那間被忽略的房間。
秋起暮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上面的門牌号——1712。
他随口問道:“我的信息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江隊已經幫我錄制完畢了。”
冼司瞿簡潔地回答:“還有一項。”
最終,兩人停在了1714的房間。
然而,剛進去沒多久,冼司瞿接到消息,公會的那邊的人讓他過去一趟。
秋起暮隐約聽見談話内容,似乎和他有關,應該就是昨晚在夜總會那檔子事。
冼司瞿皺了皺眉,關閉通訊器,轉身對秋起暮說:“你先在這待着,十分鐘後我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