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回魂夜’的第七天。
朝陽照常升起,瘋女人踏着晨露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下欣喜着去叫醒屋内的小嬰兒們。
他們可是才剛剛剪完臍帶呀~
一定是要放在保溫箱中的。
他們不能離開自己土屋的半步。
*
“你們都醒啦!餓不餓!”
土屋内衆人在炕上坐成一排,對面是瘋女人欣喜若狂的尖叫聲。
瘋女人此刻穿着一個白色的喪服,頭發披散開來。她的皮膚仍舊腫脹,手臂上挂着一個破爛的竹筐。筐裡面裝着一些新鮮的果子。
“這是我專門給你們買的輔食。一會我給這些果子打成汁,你們喝下呀~”
許建低着頭坐在衆人的中央,聽到瘋女人這句話猛地眼睛亮起光,朝着瘋女人喊了一句:“那!那...那個!那個坐在離你手邊最近的女人!謝青溪!他是你的孩子!”
昨晚他被打的鼻青臉腫。他已經記不清有誰出手。
他隻知道,自己後來被蒙在被子裡。有無數雙拳腳向自己招來!
這幫年輕人!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真當他許建是面團捏的?不就是幾個女大學生嗎?怎麼了?怎麼了?自己善良的資助還是自己的問題嗎?
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許建眼珠一轉就是一個主意,他打量的看着瘋女人。這個瘋女人不是‘回魂夜’副本的boss吧?但也是副本裡的怪物。不如借着這怪物把謝青溪等人殺死。
但沈竹心江容季秋...得留着他們三個将自己帶回幸存者基地。
“你說誰是我的孩子誰就是我的孩子?”
地上的瘋女人快步向許建靠近,擡手就是給了他一巴掌。隻見許建原本腫脹的臉又被疊加一道紅色的手印。她又略微嫌棄道:
“你太醜了。而且還顯老。
你不配當我的孩子。
你去死吧!”
噗呲!
瘋女人的手指插透了許建的脖頸,鮮血瞬間濺在空中。
許建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隻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被瘋女人殺死。他瞪大了眼睛,放慢了自己死亡的過程。他感覺自己體内溫熱的血噴湧而出,濺到了自己的下巴,與胸膛。
最後他直挺挺地墜倒在了地上。
無一絲生息。
屋内傳來了清晨的冷風。是季秋睡醒時開的,想着給屋子換換新鮮空氣。
謝青溪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是冰冷的。她看着地上的大灘血迹和血迹上死透了的男人。
許建像一根木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的脖頸處與頭顱連着的不過一層皮。他身上仍舊穿着藍色的西裝,不過現在已經被血迹滲透成了深藍色。他瞪大着雙眼,望着面前站着瘋女人。
他不懂。
他不懂啊!
為什麼是他啊!
“他不是我的孩子啊!你們幾個誰才是我的孩子呀~我的孩子要長得漂亮,穿的幹淨!這才能配做我方好的孩子!”
原來這個瘋女人的名字是方好。
屋内的衆人仍坐在炕上。林輕塵與季秋反應淡淡,對這種場景是見怪不怪;沈竹心則扯着坐在自己身旁謝青溪的袖子,顫抖着唇瓣,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江容厭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隻是感覺死有餘辜!
“方姨,您的孩子大概樣貌是什麼樣子的?”
甜甜的嗓音傳到了站在地上的方好耳裡,她向說話的人走近,随即伸手捏住喻甜的下巴。妩媚地朝喻甜笑了起來:“桀桀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呀~她肯定不會說話的,應該...應該也不會走路。她也不會自己吃飯...需要我喂食物呢!
對啦!對啦!對啦~!
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先把奶粉給你們沖了~你們喝完。之後我再慢慢找我的孩子。”
“嗯...嗯嗯”
喻甜用喉嚨發出聲音,模仿着剛出生的嬰兒。她撲閃着自己的大眼睛,擡頭将自己的下巴往方好的手裡又送了送,宛若一隻小獸。她十分乖巧聽着方好的話,讨好着這位初為人母的女人。
*
破敗的土房外面,方好整個人蹲在地上,嘴裡哼着小曲,心裡是自己有了孩子說不出的甜蜜。她手下是一個陶瓷罐子,罐子裡面是一些她清晨采摘的果子。
她撿起院子髒兮兮的木棍,伸手用棍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搗着罐子的果子。将一個個碩大的果子碾碎成汁,碾碎成細細的果渣。
這就是方好的嬰兒輔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