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夜月扶住已經無法站立的小女孩,雙手橫向抱起放到醫生的隔壁台子上。
“你想做什麼?!你這個魔鬼!快放開它!……放開——!快放開!沖我來!繼續跟我玩啊!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醫生的眼睛裡的白光逐漸暗淡,變得灰蒙蒙的。
“好孩子。”紅衣的夜月右手蓋在小魚的臉上,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顯得很溫柔,是不曾見過的模樣,又或者很久以前有展露過,隻是極少有人看到。
“一切都過去了……”夜月的手從它的臉上緩緩移動到軀幹,再到光着的腳丫。
見到淡藍色的能量重新回到小魚的魂體,醫生竟然流淚了,它不再咆哮,不再憤恨,隻是不停地說着:“謝謝!……謝謝你……謝謝……啊……謝謝你……啊……”
“沒看到我的腳受傷了,帶我一程啊!”若離慢悠悠地飛到一半,疼痛難忍哀求前方的夜月。
夜月踩着滑闆為難的表示:“我沒用這個載過人啊,師兄。萬一沒弄好,摔着你了怎麼辦?你慢慢來,沒關系的,我可以等你。”
若離氣到臉都歪了,憤憤不平地跟在後面,一路上跌跌撞撞,曆盡千辛萬苦,最終還是抵達了地府。然後咬着牙再自己一步步走進醫館,導診台的護士看到渾身是血的若離,吓得直接從裡面翻出來,沖過來抱住他,并同時朝着裡面大聲喊:快推張床過來!
姜女和白起接過病人推着床直奔搶救室,黃芪拿着病曆本找到夜月詢問基本情況,看到完好無損的夜月,态度也變得不那麼好:“這次又什麼原因?”
“他是工傷。”夜月老實的回答。
“若離昏過去了,你說說都他被傷到哪裡,怎麼傷的。”
“肩膀是電鋸造成的。至于其他還有傷到哪裡,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不清楚?!?你跟他是搭檔,一起出去,一起回來,你說不清楚?!”她用質問的語氣說。
“我被麻醉藥弄昏了,醒來的時候他就那樣了。”夜月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看着他,責怪他。
“服了!”黃芪合上病曆本,給了他一個白眼回搶救室交差。
夜月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心裡的委屈不知道要向誰傾訴。靠在走廊的牆壁,緊握着左手,低着頭,等着若離出來。
“夜月!”搶救室的門被打開,若離躺在床上,咧着大嘴跟他打招呼,根本看不出他之前因為失血過多,差點挂掉的樣子。
夜月勉強地笑了下,走過去幫忙推車,若離看出夜月心情不太好,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想太多,突然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說:“夜月,能和你搭檔我真是太開心了!”
“額……”工作這麼長時間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就這麼默默地跟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