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就拖拖地，倒倒垃圾，掃掃落下的東西什麼的。沒什麼事。”

許監把工牌給他戴上，再領他到雜物間，給了他一個掃把和簸箕，進電梯到負一樓，“你就一天一層，兩個星期十四層。掃完地，如果地上有液體就用拖把清潔幹淨，然後丢丢垃圾，就這些，其他你不用做。”

夜月今天被派去給小小喂食，大盆一裡裝着各種靈魂，它們沒有經過任何加工，都保持着原來的模樣，發出咿咿呀呀的。他很不喜歡這份任務，但，因為是新人，所以這種雜事就輪到他來做。

現在他正端着木盆往旁門那邊走，盆裡呀呀叫的靈魂，按道理應該都隻能像蛆一樣扭着身軀才對，而夜月偷懶沒有給蓋蓋子，結果就偏偏在這種時候有個叛逆的家夥蠢蠢欲動。

這隻魂步履蹒跚，它的眼睛似乎有問題，整個身子像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這是什麼地方？！”韓起方的四周充滿了霧氣，看不到天，也發現不了障礙物。“木心——！天成——，你們在哪裡？”

韓起方和朋友前一刻還在一起說說笑笑，乘坐的小車行駛在高速上，前方突然降下大霧，車輛隻能減速行駛，在後方的車輛沒能反應過來，一輛輛的撞到一起。韓起方隻記得自己正和朋友說自己又剛賣出了一輛車，又掙了七千塊，說請客的話還沒出口，突如其來的撞擊将他身子騰空，又落下，車輛偏離原本車道，又撞上了另一輛車。來自左右的強烈撞擊弄斷了他的脊柱，弄破了他的内髒，車停下，他的眼睛正看着窗外，外面是白茫茫的。

“天成——！”他小心的伸手去撥開這片白色，雖然知道沒有用，但還是邊走手邊弄着。直到他成功的摸到一處牆一樣的地方。手也剛好能碰到上面，他有些緊張，雙手攀上前方的障礙物，兩腳抵着，全身都在用力，一點點的往上移。

夜月心裡想着要如何面對小小，沒有注意到一隻努力往外爬的魂，已經冒出頭，很快的上半身也挂在盆的邊緣，小小好像感應到了，起身對着遠處的夜月犬吠。狗叫聲驚到夜月，他猛地停下腳步，身子的晃動恰好幫助已經爬出上半身的韓起方順利的出了木盆，從高空墜落。韓起方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在空中翻了好幾次，以為自己是墜崖了，十分的驚恐，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聲裡，落在了一處柔軟而有彈性的地方，慶幸自己大難不死。

小小動作很快，還好夜月運用法術跳開，沒有被它沖撞到。不過盆裡的食物全都打翻了，還好那個會自己動的靈魂已經落入小小的嘴裡，被它吞進肚内。食物散落的到處都是，小小就地吃起飯來。夜月見狀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内心慌張不已，要不是有人跑去跟食堂員工說了這事，叫來了路面，他可能會站在那裡看着小小把它們都吃完。

路面很生氣，先把食物裝好，領着小小回到它的窩，才把夜月叫到食堂後面的儲物室，狠狠地訓斥一番。

“今晚罰你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