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笑道:“還有一群争氣的,難道鬥不過一個外人。”
柔風掩口輕笑,道:“可不容易柳姑娘。”
明千霜道:“你可别幸災樂禍。”
柳惜見道:“我沒有,你莫給我安那樣的帽子。”
明千霜道:“那你還笑?”
柳惜見道:“我生性愛笑,你管我。”
明千霜負手不言,柳惜見“哼”一聲,躍上馬背,見明千霜還在原處,拍了拍那馬頭上的鬃毛,道:“小馬啊小馬,可别尥蹶子,不然,可要為我不容了。”
明千霜瞥了她一眼,随即走了。
柔風道:“柳姑娘,明大哥有時說話會急,你别往心裡去。”
柳惜見道:“比這急的時候我都見過,往心裡去?那裡隻裝好的不裝不好的,不好的,我都是往這裡去的。”說着指了指自己腦袋,道:“我這裡裝的,才是人家那些對我不好的事,我可是很記仇的。”
柔風怔住,好半晌才道:“柳姑娘,明大哥,是極好的人,你……你怕是誤會他了。”柳惜見道:“誤不誤會往後再說,先記着嘛。”
柔風無法,問道:“姑娘,用腦子記事情和用心記事情,有什麼不一樣。”
柳惜見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宮師叔說,咱們人,其實是用腦子來記事情的,不是用心。”
柔風奇道:“那姑娘你怎麼說,你把好的事裝心裡,那不是用心去記嘛。”
柳惜見又道:“是啊,反正心又記不得東西,裝心裡,忘得快,那也不用報恩了,反正我已忘了。”
柔風“啊”的一聲,瞧着柳惜見。
程秀正撩着車簾和明千霜說話,二人離柳惜見等雖遠,但内勁不凡,自是把柳惜見的話都聽了進去,程秀笑道:“你瞧瞧惜見,又擺的什麼歪理,給柔風都說傻了。”
明千霜道:“歪理也是理嘛。”
程秀一愕,道:“千霜哪,你怎地也這麼說?”
明千霜頓住,笑了一笑,片刻才問道:“還有誰這麼說過?”
程秀道:“前面那個丫頭呀。”
明千霜笑而不言。
隻見衛儀卿到了柳惜見和柔風那兒,拍了一下柳惜見肩頭,道:“柔風姑娘,你别聽惜見胡說,她的話,有時候信不得的。”
柳惜見笑道:“是啊,你信我師姐的,她們都說我油嘴滑舌。”
衛儀卿又輕輕打了柳惜見一下,正鬧着,馮心雪從前頭過來,卻是紅着眼睛,也不似往常的欣悅,衛儀卿不明内情,問道:“馮姑娘,你怎麼了?”
馮心雪道:“沒什麼。”便不再與人說話。
柳惜見拉了拉衛儀卿袖子,搖搖頭,要她莫再多問,衛儀卿雖心有不解,也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