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極跳身出來,百般無奈,道:“常莊主、馮大俠,救救小女。”
上回,百日門與金門率領各派到萬古山莊尋明千霜的麻煩,常、馮二人因此事對百日門總是心存芥蒂,要說主動去救百日門的弟子,那還是心有遲疑,但目下,金元極已出口相求,二人總不好不理,又兼他兩個極是賞識金芙蓉這女孩的膽志,不忍她被害,相視一眼,便一左一右向廉孤飛攻去,解那金芙蓉危難。
廉孤飛看常、馮二人攻勢淩厲,來得又極快,而自己耗力亦是不少,不敢大意,便隻得将金芙蓉往地下一摔,出招強攻。他後發先至,一掌襲向常澤胸前,一腿踢往馮嵘頭上。馮嵘二人齊矮身下去,各出掌打向廉孤飛腹位,但二人掌拍廉孤飛身上,宛如打中一團棉花。想要收掌時,卻如被一股黏力吸住,抽脫不開,全不似先前被震開那樣,不由得都是一驚。
常亦和卿柒靜在旁,見馮、常二人重攻無用,一同出招向前,隻是他二人動手過去,廉孤飛那粘糊的柔軟内勁霎時外翻,成了掀波翻浪之勢,被這勁一帶,常家父子與馮、卿二人一齊倒地,各摔一處,道上揚起一陣塵氣。
廉孤飛頭個想要除去的是常澤,立時舉掌往常澤面門拍去,但一道寒芒倏忽飛至眼前,若不閃避,廉孤飛恐傷了自己眼睛,忙即退避往後。
到得穩妥之地,回目看去,隻見柳惜見執劍立于常澤、馮嵘等人身前。廉孤飛笑道:“小丫頭,是你呀。”
柳惜見面色發青,勉強笑道:“是我。”
廉孤飛道:“那日你從朱家莊帶走了卿柒靜、竺守忠他們,這筆賬還沒跟你算呢。”
柳惜見道:“那今日,正好了。”
常澤起身,道:“惜見,回來。”
廉孤飛雙目瞅了瞅常澤,冷笑道:“回去?”頓得片刻,又道:“這小丫頭,得和咱們走。”
柳惜見道:“哼,誰跟你們走!”
廉孤飛道:“這裡的人,都是我的手下敗将,你師父也不過如此。你若是到我門下,武藝必定更有長進。”
柳惜見道:“說這話,誰信呢。那日廉群玉與我比試,敗于我手。朱懿、朱迅,還有朱婆婆那女弟子都是我手下敗将,你的徒孫一輩,有誰能比得了我。”頓得一頓,又道:“看來,你教導弟子的本事不過如此嘛。”
卿柒靜道:“柳姑娘說的是啊。”
常澤原不知柳惜見的話是真是假,聽得卿柒靜言語,不禁向他望去。
朱懿、朱迅、顔绯影則以此為辱,都不敢去瞧廉孤飛和朱婆婆。
廉群玉出來說道:“不錯,那日我敗于姑娘之手。不如,今日咱們再比試一場,姑娘若是赢了,咱們便全都退回,從此不再擾你們武林的事,如何?”
衆武林人一聽,都是一怔,随即想如此也好。常澤細一思索,明千霜當日在天明寺能制住廉群玉,柳惜見也并不弱于明千霜,敗廉群玉絕不是難事。轉念再想,已知廉群玉是有意要幫衆武林人度過這一難關的,心下納罕,何以此人不去助祖父,倒是一而再再而三解救己方,不過心内對他倒也感激。
廉群玉的心思,廉孤飛又怎會不知,一腔怒火早積于胸内,但在人前卻也不好便發作,他忍下氣,沉沉道:“玉兒,這裡還是我說了算。”
廉群玉道:“爺爺,咱們……”話未說完,廉孤飛強插口道:“比試麼,也無不可,不過,小姑娘,你瞧不起我的徒孫們,那和老頭子我比好了。”
常澤聞言,立時道:“哼,你沾了滿手無辜人的血,我徒兒正義之人,自不會與你過招。”
廉孤飛冷笑一聲,斜睨了柳惜見道:“小丫頭,你敢麼?”
柳惜見道:“有何不敢!”
廉孤飛又道:“老頭子要是赢了,可是要拿你師父人頭當彩頭的。”
柳惜見氣道:“你……”她原是想着不叫萬古山莊堕了面子,可卻萬沒料到應了比試會把常澤脫下水,便道:“我自個兒應的比試,自然拿自個兒腦袋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