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孤飛道:“不敢了?”
柳惜見道:“我用自個兒性命做彩頭,這還叫不敢麼?”
廉孤飛笑道:“好,你要是輸了,也不夠格做我徒孫,死了也不可惜。”
常澤叫道:“惜見,回來!”
柳惜見道:“師父,萬古山莊弟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擋着惡人,也不失武林俠義。”
廉孤飛最聽不得人家把“俠”啊“義”啊這些話挂在口上,罵道:“狗屁的俠義,一會兒,我便叫你們的俠義都去見閻王!”
柳惜見道:“若是你輸了呢,你要拿什麼做彩頭!”
廉孤飛道:“我不會輸。”
柳惜見道:“怎麼,前輩你不敢用自己性命作賭麼。”
廉孤飛又道:“我不會輸。”
金元極道:“這不公道,柳姑娘用她自個兒性命做彩頭,你也得用自己性命做彩頭才是。”
衆人應和,廉孤飛道:“我便用金芙蓉性命做彩頭,你要是赢了,我殺了金芙蓉便是。”
衆人吃了一驚,金元極大罵道:“混蛋!”
柳惜見收劍回鞘,道:“慫人一個,真是對不住老天給你的這八尺之軀。”
廉孤飛道:“什麼?”
柳惜見道:“你連自己性命也不敢豁出去,我瞧不起。柳惜見發過誓,不和慫包動手,他們不配!”
廉孤飛道:“你不必激我,我殺了你師父,再來收拾你!”
常澤忽然跳起,再向廉孤飛攻去,兩人拆得五十餘招,廉孤飛将常澤制住,馮嵘、卿柒靜一齊跳身去相救,便忽聽得柳惜見道:“廉孤飛,你若是敢動我師父,我叫你斷子絕孫!”
廉孤飛回頭一看,隻見柳惜見已拿劍抵住廉群玉心口。
廉孤飛道:“你不敢。”話音剛落,寒光乍現,廉群玉左腿上便多了一道血痕,劍芒閃過,又見柳惜見的劍在廉群玉心頭輕顫。衆人皆知,柳惜見方才已出劍傷了廉群玉左腿,隻是除了極少幾人,無人看清柳惜見如何出的劍。
廉孤飛心頭一怒,強笑道:“你可比卿柒靜有能耐。不過,小丫頭,你傷了我的心頭肉,這就不好玩了。”言罷,便轉身往柳惜見和廉群玉這面過來。他看廉群玉面有痛色,卻毫不掙紮,知定是被柳惜見點了穴,當即伸手向柳惜見抓去。柳惜見手腕擺動,手中長劍如白虹一般,自廉孤飛手中穿插而過,直貫向廉孤飛雙目。
人的雙目,是身體中最脆弱的部位,人遇險亦是常顧護雙目。柳惜見知此理,方會兩次擊刺廉孤飛雙目。她劍出之時,廉孤飛已運起内勁護身,是以敢徒手去抓她長劍。
但廉孤飛見柳惜見竟能運劍避開自己手抓,這用劍之奇之疾,卻也叫他吃了一驚。到覺柳惜見長劍橫斜向自己眼睛削來,雖說有内力護體,卻仍不敢冒險,當即向後閃避。
柳惜見逼退廉孤飛,卻也是被唬得心驚肉跳,她已覺出廉孤飛周身有内勁相護,适才一劍,實無把握能傷及廉孤飛雙目,更知若是冒險攻他雙目無用,那自己便會喪命于廉孤飛之手,這下逃過一劫,卻是覺比死了還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