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經玉見司馬磬面色不好,道:“那時情形不便,因此才化名,司馬前輩莫怪。”
司馬冰從他身後轉出,道:“怪什麼,這有什麼好怪的。”又道:“你别理他,他見了誰都要怪上一番。”
司馬彌上前道:“冰兒,不得無禮。”
譚經玉見了他,道:“這位,便是司馬彌公子吧。”
司馬彌微微颔首。
譚經玉又與他行了一禮,道:“見過司馬公子。”
司馬彌暗道:“這人倒是識禮。”微微一笑。
司馬磬隻瞧着司馬冰,正色道:“冰兒,與我回去!”
司馬冰道:“不回!”
司馬磬面色一寒,道:“女兒家整日裡在外頭鬼混,成什麼話!”
司馬冰又羞又怒,道:“誰鬼混了!女兒家便不能闖蕩江湖麼?”
司馬磬向譚經玉一睨,道:“能,隻不許和這人一起。”
司馬冰氣道:“我偏要和他一起,偏要和他一起!”說着,想到一事,立時便從腰間荷包中拿出那雲簪戒指,又道:“信物在我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生怕那戒指給她爺爺搶了去,隻讓看了一眼,便即捏了戒指收手,背到腰後,再道:“别想逼我。”
司馬磬、司馬彌等見那戒指到了司馬冰手中,也是一心疑問,司馬彌問道:“你不是把那李公子給……給怎樣了吧?”
司馬冰氣道:“我有那樣惡麼?”随即靈心一現,即道:“那日,我去尋他,和他說了這戒指的用處,又說了爺爺你老人家的意思。那李玉忙着就把戒指還我了,他說,他已有了三個妻妾,孩子都滿地跑了。又說他那三個娘子原是三胞胎,把他看得緊得很,要是再敢娶,非打斷他腿不可,便把這戒指還了我。”
司馬磬面不見波瀾,邵婉娴在後掩口輕笑,餘者将信将疑。
司馬冰俏臉一仰,道:“爺爺你别操心了,和屈爺爺下下棋釣釣魚不好麼。”
司馬磬道:“你要不是我的血脈,我懶得管你。”随即又道:“李玉有妻了,那也無妨,去把他妻妾都殺了,那便無妻無妾了。那些孩子,看你容不容得下,要是覺着礙眼,便也除去,這有何難。”
衆人均為此言一驚,雲峰在屈引身後搖頭,暗想:“師父如何會與這樣人往來的。”柏鳴月也給司馬磬方才言語吓到,抓了雲峰的手。雲峰知她害怕,輕輕拍了拍她肩。
廉孤飛聽了司馬磬言論,卻在旁道:“好,便該如此。”
樂台下各派人聞得司馬磬、司馬冰祖孫對答,隐隐也聽出了二人所争之事的事端,便是那司馬冰不滿司馬磬為她安排的婚事,各人原先都還想,這兩人怎把這樣的事拿出來當面說,及至後來,聽到司馬磬竟要殺了人家的妻兒讓自個兒孫女嫁過去,不由得都是心驚,均想:“這不是與那廉孤飛是一個道道麼。”
司馬冰氣得身子發顫,道:“你直接殺了我好了,一了百了!”忽然,覺得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自己手,她回頭一看,見是譚經玉含笑望着自己,心頭稍安。
譚經玉道:“東西給我。”
司馬冰不明,道:“什麼?”
譚經玉道:“信物啊。”
司馬冰不知他要那戒指何用,但仍是将雲簪戒指給了他。
譚經玉抓牢了那戒指,道:“司馬前輩,此物做何用?”
司馬磬道:“信物。”
譚經玉拿着那戒指細細一瞧,道:“信物,這樣大的用處麼,這一件東西,便能定了司馬小姐的終生。”
司馬磬道:“便是有那樣的用處。”
譚經玉道:“前輩重物輕人。”
司馬磬道:“是又如何?”
譚經玉道:“司馬小姐與那位李公子無緣,前輩何必要把這戒指和司馬小姐的終身綁于一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