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孤飛忽而大笑起來,道:“你說的倒也是。”
化真道:“師伯,迷途未遠,盡早回頭。”
廉孤飛道:“不。既然他們日後不肯放過我孫兒,那麼老夫今日,是不能留一個活口出去了。若是放跑一個,來日威脅了我玉兒可怎麼好。”
化真沒曾想廉孤飛竟想成這樣,歎息閉目道:“阿彌陀佛,施主執迷不悟,老衲也無法了。”
廉孤飛道:“這武林,便将它毀了。”
司馬徽道:“你有這本事麼!”
婁天下道:“主子,這便是朝陽教的司馬徽。”
廉孤飛道:“哦。”面上轉笑,道:“司馬教主,你的教衆呢?”
司馬徽心有隐憂,道:“派他們去辦些事。”
廉孤飛道:“正好,老夫在道上遇上他們。不過,辦事便去不成了。”
司馬徽道:“去不成了?”
廉孤飛道:“我幫教主,把他們都帶了回來。”
司馬徽幹笑道:“你果然有些本事。”
廉孤飛笑意越發濃了,道:“不過,我原想着,叫各派的掌門把他們的弟子、兒子、女兒換回去,可是,你朝陽教那麼多弟子在我手裡,司馬教主隻一條命,便是屬貓的那也才九條命,這可不夠換呢。啧啧,老夫也替你犯難喲。”
司馬徽聽了此言,知一衆弟子隻是被擒,心頭漸穩,道:“本教的事,便無須你操心了。”
廉孤飛見司馬徽無有懼怒,卻也是暗贊他沉得住氣。
邊照鏡道:“姓廉的,你今日是決意和咱們過不去的了。”
廉孤飛道:“這武林,今日便該到頭了。”
師同道:“好哇,好哇,咱們都成了這人……”一言未了,一小和尚忽然大喊着從樂台外翻牆進來,口中道:“方丈,方丈,化明師伯讓我帶話來,經綸劍和鏡匣遭人搶了!”
化真一驚道:“什麼!”眼睛便向菩提尊者望去,菩提尊者也是滿面驚異之色。兩人相視片刻,一同瞧向廉孤飛。
廉孤飛面上卻靜得多,道:“你們又跟老夫耍花招了。”
化真道:“不,老衲是真想把那劍和鏡匣給了你。”
司馬徽道:“方丈大師,不必同他多說,說不準,便是他派人去搶的。”
化真忙問那傳話的小和尚道:“搶劍的是什麼人?”
那小和尚道:“是個老婆婆和姑娘,武功好厲害的,把化恨師叔都傷了。”說着,便哭起來,抽噎兩下,又道:“還把化千師伯給打死了。”
化真心頭如遭一擊,極力鎮定,道:“知道了,一言,你回去,告訴你化明師伯和化恨師叔,那劍和鏡匣,不管了。”言罷,把那小和尚拉近了身,附耳向他說了幾句,那小和尚聽罷,擡頭望向化真,道:“是,方丈。”
化真點點頭,道:“去吧。”
那小和尚回身欲走,廉孤飛手掌一翻,對着小和尚後背便要打去。菩提尊者和卿柒靜離得最近,二人當即一左一右出招架開。小和尚渾然不知出了何事,茫然回頭看着廉孤飛那纏鬥在一處的三人。
化真驚魂未定,便斥道:“一言,快走。”小和尚這才滿是疑惑的去了,他仍不知,自個兒已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