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尊者道:“前輩,老僧知道,談将軍與成禮大師皆已西去,無人攔得住你,可……”話未說話,廉孤飛忽一腳踢向菩提尊者腰腹。公羊伐與常澤齊聲道:“尊者當心!”
菩提尊者應變極快,當即翻身後躍,躲過一招,廉孤飛第二招再來,菩提尊者隻得也遞招應對。
諸人先前都隻聽化真等言述廉孤飛武功奇高,如何個高深法,全靠神想,眼下菩提尊者與廉孤飛動手,衆人皆目不他視,直望着廉孤飛出招。
廉孤飛與菩提尊者皆是赤手空拳相鬥,二人拳掌相交,盡是平平無奇的招式。但兩隻袖袍如被風灌滿,鼓鼓膨膨。見此,各人均知廉孤飛與菩提尊者在拳掌之上運了内勁,心中暗盼菩提尊者收拾下廉孤飛。為數不多的幾人尚記得菩提尊者有傷,隻是身後還有一衆門人,一旦動手,必是拉着一門弟子與廉孤飛為敵,便各自猶疑,不敢定決心去相助菩提尊者。
菩提尊者與廉孤飛拆得三十餘招,一清源派弟子從後襲向廉孤飛,廉孤飛的心耳意神全在身周,這一事如何會不知,微微冷笑,還了菩提尊者一招後,将身一側,看那人是提掌攻來,便探手抓住他右腕,用勁折,那人腕骨立斷,痛嚎起來。廉孤飛退步往身後一撞,登時又将那人身子撞出丈許遠。
綿竹幫離這受了傷的清源派弟子最近,見這人受傷,池昂當即命身後的佟超去将人扶起。
場上人看到此刻均隐隐有感,廉孤飛雖使些尋常招式,可憑其内勁和對敵經驗,便可把那些招式變為難抵擋的殺招,不少人懼意再添了一層。
馮嵘看菩提尊者似是撐持不住,道:“常兄。”跟着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一左一右分襲向廉孤飛。廉孤飛見勢,收了對付菩提尊者的招式,兩手大開,便去抓拿馮、常二人。
馮嵘手上一翻,當即縱身上跳,常澤卻是攻勢下沉,似要轉擊廉孤飛膝腿。馮、常二人如此一上一下,叫廉孤飛難以兩顧。此際馮嵘離得已遠,廉孤飛索性隻攻常澤。
常澤凝神以對,隻見廉孤飛雙目中露出兇光,雙手時而成爪抓來,時而化掌相撲,滿覺勁風急迫。常澤心道:“這老頭果然難測。”當即使出本門一路“削天掌”相對,這路掌法名雖有與天相抗之意,其實乃是以柔勁禦使,旨在護身,免被急力所傷。
馮嵘見常澤被纏住,當即轉到廉孤飛身後襲擾。廉孤飛心力為他所分,對常澤攻勢稍減。再拆得十餘招,常澤腳下碰到一物,瞥目望去,卻是先前清源派弟子所遺的長刀,他靈心一動,腳下一起,踢起那刀飛向空中,各人原在疑惑他如何不拿住那刀對敵,卻見那刀飛到巅峰轉而下落,刀身豎直,刀尖正分毫不差的對準廉孤飛頂心飛墜。
衆人屏息凝神,多望一刀把廉孤飛了結。但見廉孤飛收了攻招,身子一旋,躲了開去。
常、馮二人亦是各自跳開。“铿”地一聲,那刀着地,刀身插入地上的磚石中不知有多深,刀立住時,輕輕顫顫的嵌在地磚上。
廉孤飛微露笑意,道:“好!”
常澤道:“謝前輩賜教。”
馮嵘則道:“可真是叫人開眼了。”
廉孤飛指了馮嵘道:“你比他實誠。”
三人這一場小鬥,算是做結。